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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祝教授以为她要说什么过份的话，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风间挣扎了一下，抗议：“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我学生还在呢。”
风间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人啊？”
“这样的人。”
风间眯起眼睛摇摇头。
“我们确实接吻了，你别生气。当时你还和孙莹莹远在天边呢。
——第59章：镜子（2）」
这是风间从未设想的道路，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听说过拉拉，却从来没见过真的拉拉，更未曾想过自己心爱的祝是拉拉。
更奇怪的是，自己明明不是不宽容的人，为什么对朋友地恋爱有着发自心底地排斥？
啪嗒，风间的物理书掉到了地上，书页被地板压折了。
“你还好吗？”看着风间额角冒出的冷汗，祝清漪担心地问，同时为她捡起书。
“啊，不是那个怎么，啊……”
风间开始语无伦次，因为大脑想不起任何连贯的句子。
祝清漪更加担心了，小心翼翼：“你接受不了吗……说实话，我也没有想过，会和一个女生在一起……”
“違い（不是的）！偏见，没有！”风间立刻否认。
是的，虽然风间很震惊，但她并没有厌恶感，只是心在一抽一抽地疼。
看到风间的反应，祝清漪松了一口气，可能只是太惊讶了吧。她并不知道风间真正的心情——因为连风间自己都不知道。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
“她是谁？”风间按耐不住，开了口。
“我的本科同学，叫孙莹莹。过两个星期，她会来京都出差，那时候我要离开两个星期。”
“孙……莹莹？”
祝清漪点了点头：“‘孙就是孙悟空的孙，莹是……”
风间异常紧张，打断了她：“不，不用跟我说。”
看到风间紧张到手抖的样子，祝清漪只当她过于传统，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开放的信息，便没再说话了。
那天下午，风间变得异常沉默，一句话都不曾主动说。两人在合租的宿舍里各干各的，很是默契。
在祝清漪的视角里，她一直捧着物理学诺贝尔奖得主的著作，看得很是入迷。
但实际上，风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是在那里发呆。天边的晚霞红得发颤，像风间的心一样，滴答着血。
深冬的湖水尚未结冰，但也冒着寒气。
原来女生是可以和女生恋爱的吗？风间蹲在三四郎池边，出神地思考着。
这是她活了25年，从来没思考过的事情。学习与娱乐占据了她生活的99，剩下的1也不曾留给恋爱。
噢，我要找一个新的好朋友了，她尝试这样安慰自己。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风间忽然想起来，同研究科的学长上个月向自己告白，而自己立刻拒绝了。过去还有更多的男性向自己告白过，但自己似乎不曾对谁心动过。
不管拒绝了谁，心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疼。
她拿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戳了戳最近的湖面，泛起一阵微弱的涟漪。
看到涟漪，她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祝的身影。白皙的脸庞，淡淡的眉毛，清冷的神情，柔软的发丝。
她的心突然就砰砰跳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炸裂了。
难道爱上了自己的好朋友吗？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风间就会警觉地抬起头，觉得无法接受。
恍惚间，她又联想起了弗洛伊德的《性学三论》。到底是不是爱，还要用性来检验。
凉风吹过脸颊，风间闭上了眼，开始想象。如果祝脱掉了衣服……如果自己的手能覆在……她一脸冷漠却喘息的样子……
突然，风间只觉鼻子一热，急忙睁开眼。一抹，只见自己流鼻血了。
“我去——”
一口纯正的中文响亮地回荡在三四郎池边。
后来，风间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祝清漪。因为，她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意——自己是喜欢祝的，用恋人的方式。
祝是可以接受女人的，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祝已经有了稳定的爱人。任何第三方感情的介入，都是可耻的第三者。
那么，如果继续像往常一样跟祝在一起的话，不就有悖道德了？或许祝清漪没什么想法，可自己的大脑就是个恶魔啊！
作为品行良好的学者，风间在努力控制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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