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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关于陆羽之跟白沁儿的留言,在整个江南沸沸扬扬,渣男的帽子,算是给陆羽之扣上了。
陆家。
“陆羽之,你糊涂啊!正是仕途关键时刻,名声何其重要?我们好不容易找了关系,只要用帝家的钱疏通一下,就能让你第一个上任的官职,留在富庶的江南!
你现在还没正式走马上任,官文还没出呢,你这会儿被扣上了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帽子,你以为谁还愿意留你在手下做事?!
名声有损是大忌,搞不好最后会给你分配到哪个穷乡僻壤里,那我陆家这些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了!”
陆父看着陆羽之,一脸的不赞同,陆母不忍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训斥,然后开口说道。
“好了,别说儿子了,我看要怪,就怪白家那个下贱的丫头,勾引我儿!羽之,你不可糊涂,千万不要再跟那个白沁儿有牵扯。”
陆羽之一想到白沁儿,那楚楚可怜,因为被自己连累了,白沁儿受了帝娇不少气,现在整个江南的人,口中又是那般污蔑他的心上人,他就心疼的厉害,下意识开口说道。
“娘,可我喜欢沁儿,我只喜欢沁儿,我不想娶帝娇,她那么恶毒她比不上沁儿好”
陆父听了,直接砸了两个茶盏,冷着一张脸说道,“你要是不想清楚,是要仕途还是要一辈子当个碌碌无为的人,尽管去跟那种下作的人家成亲。”
陆父说完之后走了,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房中,研磨提笔,开始声情并茂,言辞恳请的跟帝娇的父亲,写了封信,想着通过帝娇的父亲,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
帝娇的父亲目前人在京城,跟镇国公搭上了线,正做着大生意,这件事虽然低调,但是陆家一早就知道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陆父才不想舍弃帝家。
“我儿,莫要糊涂了,不过是个没什么家世的丫头,你要是实在喜欢,那就纳妾好了,想必帝娇之前那么喜欢你,这次也是气急了。
你跟她先低个头,将人哄过来,白沁儿当个妾就算了,等帝娇真进门了,你闺房想要宠着谁,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可别犯傻”
陆羽之听了话,算是冷静消停了下来,更主要的是,从同窗那边听见的小道消息,似乎自己这件事的影响闹的不小,还可能耽误仕途。
这时候,陆羽之着急了,虽然暂时要委屈一下白沁儿,但是他还是首选了自己仕途。
江南烟雨季节,细雨纷纷,潮湿闷热,让人心情烦躁。
帝娇不喜欢下雨,更不喜欢湿漉漉的黏腻感,实在是贪凉,天天没什么胃口,吃了不少牛乳冰沙,寝房里也放满了冰块。
以至于,这样爽了三天之后,整个人就感冒了。
帝娇收到陆羽之让人送来的信的时候,原本是没想着去的,但又实在是无聊,最后让人服侍换了身水蓝色的衣裳,就出了门。
烟雨蒙蒙,她单手撑着油纸伞,站在拱桥之上。
陆羽之赶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赔罪的礼物,原本是满不情愿的,但是抬头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帝娇那张不同于往日骄纵跋扈的脸。
今天的她没有描眉化妆,娇美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整个人恹恹的,难得柔弱,之前她的美是带刺的,极具攻击性,但是今天不同,这般‘示弱’,倒是让陆羽之眉蹙着的眉心松了松,头一次看帝娇不是讨厌,竟也发现了她的美。
“帝娇,我今日来见你,是有话想好跟你说。”
帝娇慵懒抬头,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倒是来了兴致,“是给我的吗?”
陆羽之没想到,帝娇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想要跟她说什么,反而盯着自己手里的礼盒看,他有些不屑的想着,果然是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女,贪慕虚荣,只看着这点蝇头小利。
“嗯,是长辈特意让我从陆家的库房里选出来的,是之前我祖上当官的时候,贵人赏赐下来的物件。”
陆羽之算是清流门第,但是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就没有再从政当官了,也家道中落,所以陆羽之这些年铆足劲读书,就是为了重振陆家门楣。
说好听点是从陆家的库房,实际上陆家也没剩下什么好东西了,这礼盒里的玉佩,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留着充门面的。
要不是现在跟帝娇的关系闹得僵,陆母是说什么,都舍不得让陆羽之拿这东西出来哄她的。
帝娇接了过来,也没嫌弃,打开之后,随手拿出玉佩看了看,水头凑合,估计能抵债个几百两吧。
帝娇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然后将手里的礼盒半点不在意的扔了,看的陆羽之脸色一沉,满是厌恶。
“帝娇,既然你收下了我的礼物,那么大家心照不宣,之前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赢了,我愿意明媒正娶,迎娶你。
但是,你不能再过分仗势欺人了。”
帝娇被他的话整笑了,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她收的是跟他和好成亲的礼物吗?这明明是债主收利息来了,他还在这叭叭叭的自我感觉良好。
“怎么,你不娶白沁儿了?怎么想起来娶我了?”
帝娇原本是想要骂他一顿的,要不就给他丢湖里也成,这人来人往的,让他丢个脸。
但是她的目光看见了不远处,偷偷跟过来,脸上难过的不行的白沁儿,当即就换了话题。
她跟陆羽之站在桥上,白沁儿站在桥的另一边,陆羽之背对白沁儿。
陆羽之沉着脸,“沁儿争不过你,你赢了帝娇。不过,我都愿意让步娶你了,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帝娇玩味的笑着,“什么条件,你说。”
“我要在同一天,也纳妾,让沁儿也进门。”
帝娇撇嘴,“啧啧,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从正门进,到时候白沁儿一顶小轿子,从后门抬进来?是这意思?”
陆羽之紧了紧拳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