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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的时光总是格外匆匆。两人都觉着彼此只是亲亲抱抱,说了几句话而已,时间却已过了半个多点。封暮霆终于舍得松开她。牵着她的手,跟着她回家。王首长约莫四十分钟前给女儿打电话,说是快到了。怎么这么久还没进家门?焦虑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王夫人淡然地坐在沙发上喝水。夫妻多年。她很少见他这样焦虑。即便当年还在军中时,都不曾这般。女儿果然是父亲的心头肉。尽管安安不是他们亲生的,可自小看着长大,当老父亲的,也真是操碎了心。就在王首长等得不耐烦,准备再打个电话时,终于瞧见女儿进了门。某个老父亲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瞧见女儿身后还跟了个男人。女儿牵着他进门的。不是封暮霆又是谁?几分钟后。小情侣齐齐坐在沙发上。有问必答。今晚慕家的慈善拍卖晚会,王首长和王夫人没去。关于阮言溪的事,夫妻俩都是从网络得知,有很多细枝末节的疑问。若见不到女儿,不能问清楚,怕是觉都睡不好。说着说着。便过了午夜。王安若打了个哈欠,略显疲惫。王首长心疼女儿,想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茶杯,清了清嗓子:“都这么晚了,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暮霆啊,麻烦你送安安回来。天色不早,就不留你了。”
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都不待封暮霆做出回应。王安若抓着他的手,与老父亲笑着说道:“爸,您看都这么晚了,咱家附近不比市区,有些路段甚至没有路灯。这几天因为阮言溪的事,学长忙前忙后,已经很累了。天这么暗,他开车回去太不方便。要不然,还是留他住一晚吧。”
某位老父亲不情不愿不吭声。他们是女方,总得矜持些。安安很乖很听话。从没提出要留封暮霆住过。猛地这般,王松勋敏锐地意识到什么。这两个孩子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女儿让这小子在家里住一晚,下一步,该不是想和这小子订婚了吧?不得不说。老父亲的直觉太可怕了!王松勋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盯着面无表情的封暮霆,似是死死盯着,就能瞧出些什么。封暮霆表面淡定,内心慌得一批!老岳父那真真是见过血,手上有过人命的!这般打量他,他能不慌吗?王夫人显然也猜到了什么,她心里对封暮霆这个女婿是满意的。阮言溪的事,封暮霆处理得不错。让安安出了气,安安的隐私也保护得很好。此时外界都知道他们在交往,这两个孩子如果更进一步,订个婚,她是愿意的。见丈夫迟迟不肯开口,一锤定音:“那我让人收拾间客房出来。”
听到这话。王松勋立刻看向媳妇儿。怎么就留下这小子了?他媳妇儿一向聪慧,难道没看出来这两个孩子另有所图?这个家的女主人都发话了,旁人就算有异议也得憋着。包括王首长。封暮霆顺利登堂入室,留宿岳父岳母家中。内心大放烟花。留宿看似进了一小步,但两家关系却是进了一大步。质的飞跃。一直到回房间睡下,王首长还拉着个脸。王夫人懒得理会他。直接拉灯睡下。王首长故意加重分贝,哼了一声。王夫人翻了翻身。继续睡。王首长不满地又“哼”了一声。王夫人终于坐起来,拉开她那一侧的床头灯:“你嗓子不舒服?不舒服自己下楼找药吃去,这么晚了,你不睡别人还要睡!”
女儿留封暮霆住下,定是想更进一步。他心里本就不舒服,妻子还对他不闻不问。王首长心里苦,一脸不爽:“安安留那小子住下,摆明有别的心思,你怎么还同意了?”
王夫人就知道症结在这:“女儿都那么说了,我能怎么办?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暮霆自己开车回去,出了什么意外,谁能担得起这责任?何况你也不是没瞧见,你女儿一门心思都在人家身上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你哪来那么多意见?你是有儿子的人,将来也是要娶媳妇儿的,差不多就得了,别没完没了的!”
从相识到相恋。再从相恋到结婚。王首长从来就没在嘴上功夫赢过媳妇儿一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忽而提到还在军中的王箫鸣,狠狠皱了皱眉。那小子……才真是个不叫人省心的。傻啦吧唧快三十的人了,还不给他带个儿媳妇儿回来。当哥哥的,还不如妹妹。妹妹都有对象了。他还是只单身狗。王夫人巧妙地转移了火力点,王首长愁得更睡不着了。客房里。在岳父岳母家中,封暮霆自然不敢乱来,准备洗过澡就睡下。进浴室之前,给母亲大人打了个电话。留宿这边是临时起意,父亲母亲还等着他回去仔细解释阮言溪的事。得知封暮霆住在王家。封妈妈高兴极了。隔着屏封暮霆都能感觉到母亲内心的狂喜:“留宿了?这是好事啊。暮霆,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和安安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准备订婚了?”
“嗯。”
封暮霆在结婚这件事上,态度一直很积极:“安安答应了,不过还是要看伯父伯母的意思。”
“好好好,那我得尽快准备了。订婚虽然不比结婚那样隆重复杂,但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王家背景敏感,处处都得小心谨慎。你和安安要是商量好了,我们还需再上王家,与王首长和王夫人商议细节。”
“让您费心了。”
“我乐不得的,我现在就巴不得你和安安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宝宝。”
封暮霆也想。可终究是急不来的,转而道:“妈,很晚了,您和我爸早点休息,我和安安明早就回去。”
“……”母子二人这通电话没打多久。挂断电话。封暮霆便洗澡睡了。睡前按照惯例和王安若道晚安。小丫头许是累极睡着了,没有回复他。某人捧着手机等了好半晌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