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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成时将近下午五点。宾客们可以自由交际。等待七点的晚宴。严励抱着严旭上二楼休息室。张聆也跟着上去。楼下宴会厅里，大部分时候都是顾南星和苏雯在招呼宾客。郑兮柔这几天一直很不舒服。今晚尤其难受。强挺到礼成，顾苏木带她上二楼休息。进了休息室，将房卡插入控制灯光的卡槽。郑兮柔坐在沙发上，胃里泛酸，脸色难看得紧。顾苏木给她倒了杯张水：“很难受？”
她以往每次来例假，都是头一天特别疼。之后就缓和了。怎么这次难受了这么久？郑兮柔喝了两口张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已经和父亲说过，请假休息几天。说来奇怪，以前来例假没这么难受。你说是不是……”她吞吞吐吐。顾苏木担心道：“是什么？”
郑兮柔脸红，咬了咬唇：“是不是你这个月……闹得太狠了？”
顾苏木面色一僵。还真有这个可能。有些事就是那样。碰了便停不下来。尝到一点滋味儿，就会想要更多。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揉了揉她的脸：“想躲懒就直说，哪次没把你伺候好？”
郑兮柔反手照着他的胳膊拍了一下。这男人……天还没黑，讲什么荤段子？顾苏木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省点力气，等例假走了再打。”
郑兮柔心尖一甜。愈发油嘴滑舌。不过话说，这次例假的量真的太少了。每天都只有一点点。难道真是太不节制，所以内分泌失调了？要不晚点宴会结束，找凝凝把个脉，开点中药调理一下？郑兮柔如是想着。喝完一杯张水，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感觉舒服了些。苍白的面色，慢慢恢复了些血气。顾苏木心疼得紧：“实在不舒服就别撑着，我去和爸妈说一声，先送你回家。”
郑兮柔忙拒绝道：“今天是小旭的满月宴，张门主不方便露面，你做舅舅的怎么好提前离开？怎么说都得晚宴结束之后再走。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会儿就好。”
理是这个理。顾苏木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真的不是生病发烧：“去床上躺会儿？”
“不要。”
郑兮柔摇头：“礼服该皱了。”
很多时候，顾苏木真的理解不了女生。为了漂亮，什么都能忍。他霸道地将她拦腰抱在怀里，由不得她反抗。几步走到床边。轻轻将人放下。郑兮柔想起来，被他按住：“裙子皱了换一条便是，你休息会儿，我让人再送一条过来。”
胃里实在难受。郑兮柔觉着这也是个法子。便安心躺下了。顾苏木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简单说了两句。脸色很难看。郑兮柔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
“没事。”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怕，我会护着你，嗯？”
“到底怎么了？”
“我会安排，睡会儿吧。”
郑兮柔总觉得他最近有点奇怪，还有父亲，都很奇怪。可当她每次想深究的时候，又总会忘东忘西。而且脑子似乎很不够用，一想复杂的事情就痛得要死。可能是来例假综合征吧。既然他说没事，她就懒得想了。估摸也不是什么大事。等过了这几天，她身体应该就好了。顾苏木哄着让她躺下休息，给她掖好被角，走出休息室。他前脚离开不足两分钟。后脚郑兮柔的手机便响了。她从手包里摸出手机。陌生号码。犹豫片刻，她接通电话：“喂，你好，哪位？”
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郑兮柔将手机从耳侧放下，又看了看陌生号码：“打错了？”
那女人哭着说道：“郑……郑小姐吗？”
郑兮柔又问：“你是哪位？”
“我……我怀了顾苏木的孩子。”
“你说什么？”
郑兮柔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别的女人怀了她男朋友的孩子。这种话哪个女生听了受得了？正式交往以来，她和顾苏木你侬我侬，可到底没有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远了不说，单是京圈喜欢顾苏木的女生，就已经是数都数不过来。只要他想，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有那么一瞬间。郑兮柔完全无法思考。脑海中一片空白。之后。衍生出许多复杂的情绪。害怕。质疑。愤怒。难以置信。……种种，种种。最后杂糅在一处。只剩下一个念头。不可能！要么是误会。要么是阴谋。她相信顾苏木的人品。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郑兮柔稳定心神：“小姐，你打错电话了吧？如果你真的怀了南星太子爷的孩子，你应该去找他，或者去找顾叔叔，而不是联系我。你直说吧，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女人还在哭：“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躲着我，不肯见我。郑小姐，我知道你们有权有势，我比不了。可我肚子里的，是一条人命。他那晚……他那晚喝多了，神志不清，一个劲儿喊我‘阿柔’。我不过是酒店的服务生，他想要我，我们经理恨不能把我绑了送到他床上，我根本反抗不了。我这样的身份，你们想要让我消失太容易了。事后他让人给了我一笔钱，我怀孕联系他，他又让人给了我一笔钱，要我把孩子打了。郑小姐，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酒店。醉酒。阿柔。服务生。给钱堕胎。这些话连在一起。实在叫人浮想联翩。作为南星集团的太子爷，顾苏木的应酬一向很多。可郑兮柔很清楚，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的人。很少很少会在饭局上喝酒。就算喝酒，也从未喝醉过。京圈都传，南星集团的太子爷怕不是千杯不醉。至少跟他喝过酒的，都没见他醉过。喝多了上错人。把别人当成她。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郑兮柔都能相信。唯独顾苏木，她不信。郑兮柔态度一直淡淡的，试图试探出对方的目的：“那你给我打电话是想做什么？想借怀孕上位，让我退出？还是嫌钱少，要我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