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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
她用力撞着脑袋。
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的磕在额角上,每一下都磕在那个黥刑的“贱”字上。
在刚才灵台清醒的那一瞬,她便决定这样做了。
那个像纹身的“贱”字,她在此之前已经想了好几种办法,结果那墨汁已经渗入皮肤里了,怎么都洗不掉。既然怎么都是痕迹,与其整天为一个“贱”字担心,还不如干脆顶着一块疤痕来得轻松痛快。
她是真撞。
用足了此刻能用的全部力气。
那小性子刚烈,把月毓唬得打了个哆嗦,直愣愣呆住,都忘了阻止。
在这之前,月毓向来瞧不上楚七,觉得她整天嬉皮笑脸,油腔滑调,没点真本事,只会插科打诨用一些歪门斜道来唬弄主子,长得也不好看,还整天大言不惭,十分招人讨厌。
当然,月毓现在还是不喜欢她。却真正被她震撼到了。女子大多都十分珍视容颜,她能毫不犹豫地往床柱上撞,那就不仅仅是勇气的问题了。
对敌人狠,那不叫狠。
对自个儿狠,那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这一回,月毓重新认识了楚七。
一下,又一下,夏初七额角上撞得血肉模糊,不要说月毓,就连赵樽都愣了愣。但他只是浅浅的眯着眼睛,半晌儿没有阻止,直到她脸上的鲜血,一行行蜿蜒着流了下来,滴到了地板上,他才沉着冷脸疾步过去,一把拂开拿着巾帕发愣的月毓,拽住夏初七往上一扯,又丢回了床上。
“你疯了?”
夏初七转过脸,一脸猩红的鲜血,却冲他一笑。
“你……才疯了。”
这一撞,她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撞?”微微启开的唇角,染上了鲜血的痕迹,显得十分可怕,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壮。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轻悠悠的说着,为自个儿的行为找到了借口。
“老子……不要男人……一样死,死……死不了。”
赵樽冷冷看着她,指腹发紧。
“继续撞。”
夏初七一阵晒笑,哆嗦着说:“不用了。”
有气无力的趴在床榻上,她身上连半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刚才撞床柱就已经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了,哪里还有精神去撞?
她看着他说,“一百两,我要洗胃。”
赵樽黑眸一沉,“洗胃?如何洗?”
夏初七用袖口擦了擦脸,心都快被药物烧穿了,哪里还有办法与他过多解释?趁着头脑清醒,她望向月毓,说了几道解毒的中药,目光深了深。
“月,月大姐,麻烦你把这些药熬了……混在米汤里,再加点鸡蛋清……一起搅……搅拌……要一锅……”
月毓眼睛里全是讶异。
“原来楚七你会解啊?那便好,真好。爷,我马上去办。”
她是带着满脸的笑容离开的,只是看着她模糊的背影,夏初七微微挑了一下眼角,又特地多嘱咐了一句,“月大姐,千万不要记错了,我这人的嘴……味觉特好……哦,对了……还要记得放凉一点……别烫着了我……”
月毓转过头,冲她点了下头。
“放心吧,我知道。”
……
……
准备那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
一听说有得治,还没有离开的老孙头,一直就在外面屋子里踱着步,走过来走过去,始终都在考虑那“洗胃”两个字,觉得十分的神奇。可他有心想要入内一探究竟,可主子爷有吩咐,不许别人进去,虽然他是个老头子,也脱离不了是个男人的事实,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了。
“爷,楚七又晕过去了。”
得准了进去陪侍的梅子,惊叫着喊了一声。
赵樽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那榻上的人,一张冷脸在幽暗的烛火中看不分明,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知道了。”
“水……我渴……我渴……”
夏初七嘴唇龛合,脸上因药物催生出来的颜色,粉红得如同花瓣儿,虽没有上好的容色,可有了那畅欢娇,愣是如同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比往日好看了不少。尤其是那一双浅眯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雾一样的迷离,配上她原就娇软好听的声音,让梅子听得心惊肉跳。
“楚七,你再忍一忍……很快就来了啊……”
洗胃的水,一直都没有端进来。
赵樽依旧坐在那里,又差郑二宝去灶间问了两回,最后,对夏初七那要人命的声音,似是忍无可忍,大步走过去,一摆手叫开梅子,使劲拍她的脸。
“闭上嘴。”
好吵好讨厌的声音!
夏初七的脑袋里像住了一窝蜜蜂,一只只的在头顶上转啊转啊,嗡嗡嗡的飞啊响啊,好像还听见有一只蜜蜂的声音,特别像那个赵贱人。他不仅变成了蜜蜂,好像还在冲谁发火?
她想睁开眼,可眼皮撑不了。她想闭嘴,可嘴里就是不由控制的发出声音。谁愿意把自个儿弄成这样?不!她不想。可东方妖人那药物是实打实的厉害,药性发作起来,猛烈又刺激。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好像泡在沸水里浸过,又丢在冷水里一般,她情不自禁的发着抖打着颤,不受控制地扭曲着滚来滚去。
这真是一种要命的感受。
夏初七努力压抑着,影影绰绰间,只能见到面前有一个人影,身形颀长挺拔,正像她刚才那迷朦梦里的赵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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