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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你想离开,可曾问过本将答不答应?”
“你可知,即便你能逃走,我也有上万种法子找到你,到那时,我必不会像今日这般心慈手软。”
话音刚落,他忽然垂下头,朝着她唇畔袭来。
姜妧吓坏了,大喊一声“不要”,眼前的男子倏地消失不见。
“妧儿,妧儿,这是怎么了?”
齐氏关切的声音勉强让她清醒过来,她怔怔地望着明亮的窗户,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又梦魇了。
她不禁摸上唇角,想起自己在梦中险些遭人轻薄便委屈不已,忍不住瘪瘪嘴,明澈眸子含了雾气,“阿娘,近些日子妧儿总是梦魇,实在太吓人了,您带我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可好?”
齐氏自幼饱受儒学熏陶,向来对鬼神之说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可事关自己的掌上明珠,她便将父亲的教诲抛之脑后了。
她点点头,搂着姜妧安抚道:“好好好,再过几日就是初一了,到时候阿娘带你去慈恩寺,听说那儿的香火很旺。”
姜妧长舒一口气,摸着胸脯暗暗想,等下回再梦见那臭男人,她定要抓住他问清楚,他究竟是何方妖魔,为何总是纠缠她。
晌午雪停了,睡了一个钟头后,姜妧总算歇了乏。
她慵懒躺在明窗前的贵妃榻上,面颊因蒸蒸热气而泛了红,半晌,她睁开眼睛,软软地说了声:“春汐,阿娘去了何处?”
春汐正打理花凳上的鹤望兰,闻言忙答道:“方才卫娘子遣人来请夫人过去一趟,说是西苑里的江梅开了,两位娘子要一块酿酒呢。”
姜妧捏着蜜饯送进嘴里,道:“卫娘子又是何人?”
春汐被她的迷糊样逗笑:“小娘子忘了,那卫娘子不就是您的婶娘吗?”
“等会儿。”姜妧彻底被饶晕了,“待我自个儿捋捋。”
她掐着手指算来算去,半晌才理清楚。
原来,她父亲姜沛还有个弟弟,名为姜尚,那卫娘子便是他的妻子。
卫娘子与她母亲齐氏互为妯娌,二人向来感情深厚彼此交好,将这偌大的府宅打理得有条不紊。
姜尚是个十足十的大文人,外加骨子里风流惯了,是以整日将风花雪月挂在嘴上,后宅纳了三个小妾尚不满足,平日一逮到机会便往平康坊跑。
平康坊,那是北里(2)名花所在之地,秦楼楚馆烟花巷柳,公子王孙、文人骚客心向往之。
关于叔父的风流韵事,姜妧自也知道一二。
她伸了伸懒腰,露出两截嫩藕般白皙莹润小臂,道:“春汐,带上银两。”
话罢,她起身便往外头走,春汐愣了愣,慌忙拿着帷帽大氅等物紧跟上去。
“小娘子,外头冷,把大氅穿上吧!”
一到屋外,彻骨寒风迎面扑来,姜妧浑身一哆嗦,老老实实接过侍女手里的袖炉。
才迈出两步,忽而被人给叫住。
“妧儿,你这是要去何处?”
姜妧脚下一顿,缓缓转身,正迎上姜恪捉贼般的眼神。
她掀开皂纱咧咧嘴,两手攥着他衣角来回摇晃,讨好似的说道:“阿兄,妧儿一早就听说长安城繁华似锦,热闹非凡,左右今日无事,你就让我出去玩玩吧。”
姜恪瞧着她脸上的红疹有些担心,可又耐不住她这般撒娇,不消片刻便妥协了。
“出府倒也不是不可,不过,需得我同你一起。”
姜妧鼓腮瞪着他,“这是为何?”
姜恪却不管不顾,抬手将她帽沿薄纱拨下来,扭头先行走去。
“你初回长安不知人心险恶,若是不小心被人拐骗了如何是好。”
姜妧两眼望天有些无奈,终也只能认命地跟上去。
府门口,奴役牵来姜恪的马匹,特又为姜妧备了顶轿子。
临行前,姜恪隔着纱窗问道:“妧儿,你想去何处玩耍?东市新开一家胭脂铺,可要去瞧瞧?”
姜妧掀开布帘探出半个脑袋,两眼弯弯道:“胭脂有什么好瞧的,要去就该去平康坊。”
姜恪蹙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何处?”
姜妧眨眨眼:“平康坊啊!”
“……”姜恪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掉下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