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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平均年龄在二十多岁的男人整理好仪容站在一起。各个肩宽腿长腰板直,都将身上制服穿得很耐看。
队列练习从报数开始,小儿科的东西却反复练习了无数遍。在封易杨眼里,每人喊出数字的反应时间长短不一也视作不合格。他在磨大家的心性,他认为这群年轻人还不够服从命令。
迟彦承在三队的第一个位置,他喊完会轮到挨着他站的许兴维。他每次甩头看过去都会想起他们在先大附中参加军训的时候。过去那么多年了,很多事早该模糊,却偏在许兴维死皮赖脸的靠近中越发清晰。
迟彦承难得溜了号。因为他没有及时接住“报数”的指令,他们队差点变成最后一个合格的。
许兴维为能跟迟彦承多相处,对自己是真的狠。这么热的天,他竟也能站在场地里听人指挥。太多没做过的事,他都是因为迟彦承尝试的。昨晚面对诱惑他能惹住欲望也跟迟彦承脱不了关系。
当心里有了第一偏爱之人,便什么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从年少时喜欢上迟彦承的那个瞬间起,在他许兴维那,就再也没有谁能跟迟彦承比。一物降一物,降了他的只能是迟彦承。
近三十度高温下做了两个小时的列队练习后本以为就可以休整等着吃午饭了,没想到还有隐形课目。说是为下午擒敌训练的热身跑,没在规定时间完成的,中午没有午饭供应。
热个身都如此残暴,许兴维似乎明白封易杨是怎么有个“疯子”外号的了。除去留在场边分别计时的教练员外,教官们和剩下教练员都参与。最开始时大家还都集中在一起,慢慢就有了间距。
为不让自己的队员掉队,迟彦承刚开始选择压在步子在后面盯着。六个队员在他的视线里,许兴维在他的余光里。只要他们能跟住前面的一队,他们大概率就都能达标。
与迟彦承平齐跑的许兴维边泡边说:“高一那年为了跟你一起跑运动会我特意报了名。”
“以前的破事有什么好说的。”迟彦承平静的说着。
“怎么能是破事,”许兴维勾起嘴角,“每一幕与你有关我都珍藏在心的。”
迟彦承眼中的坚冰动摇了一瞬又恢复了一贯清冷,他加了速度跑去前面。甩不掉的许兴维依然在跟着他。
汗水顺着迟彦承侧脸在下颌线处短暂集聚流至喉结,又随着步伐震颤淌进领口。侧头看着迟彦承的许兴维恨不得变成那滴汗水。他说着:“你换个角度看问题,别钻牛角尖。你说老天让我们再遇见,是不是要帮我们再续前缘。”
迟彦承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他生怕许兴维不要脸的说辞被同事听见。他皱眉对许兴维道:“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
“有句名人名言说,”许兴维振振有词,“机会是给脸皮厚的人准备的。”
“胡扯,我怎么没听过。”迟彦承目视前方说。
“许兴维说的,你不是刚听过么。”
迟彦承:“”
迟彦承没再听许兴维说话的加速奔到前面去了。许兴维只好铆足了劲儿继续跟。
刚两圈下来,全体队形就已散到拼不上。最前面带队的教官们已开始从队尾扣圈了。
“就没遭过这种罪,”罗辛哀嚎,“能不能选择放弃吃午饭就不跑了?宁愿饿死也不想累死。”
章骋感受着肺部的胀痛:“跑完都累瘫了,还怎么练习擒敌技巧?”
“晚上回去还有安全基础理论,造孽啊!”肖起嚷着。
说完这话的他对落下他们几十米的迟彦承和许兴维喊:“迟队你俩跑太快了吧!还有好几圈呢!省点力气!”
迟彦承头也不回:“该省力气的是你们几个,抓紧跑,少说话。”
封易杨在前面的声音粗犷响亮:“速度提起来!没带过你们这么差的!谁也别想混过去,都给我注意时间,听见了没有!”
太多“听见了”的回应都是走了调的。
烈日炎炎,训练场上所有人都在或快或慢跑着。一圈又一圈下来,不停有人出状况。场面看起来惨极了。计时教练员们反复提示时间。迟彦承也很累,上呼吸道咽口水会很疼,更何况他口干舌燥到根本没口水可以咽了。
就在他重新调整呼吸和迈步频率时,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许兴维突然身子前倾。一切发生太快,他想都没想就伸手将许兴维胳膊钳住后把人拉拽了起来。
为保持跟迟彦承同频率前进,太久没这样剧烈运动过的许兴维确实吃不消。有些脱力的他要是没迟彦承伸出援助之手,很容易摔倒。蹲在地上的他仰头疲惫地笑:“我就知道你会拉住我。”
迟彦承低头看着圈住他胳膊不撒手的人:“别在这犯恶心。”
“赶紧,含一块儿。”许兴维趁机给迟彦承手里塞了块儿巧克力。
目前还空腹的迟彦承怕无法达标,便没再拒绝。他抽回胳膊边跑边将巧克力去皮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