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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呢，先是认她做娘，因此有了依恋，之后认她做姨，依恋加深，后来是姐姐，依恋便更近一步。直到如今，他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紧密，便要让她跟他双修，那或许是他认知中两个无血缘关系的人能组成的最亲密关系。
他确实也有些迷茫。
她霎时明白过来：“原来你早知道了，这是要给我下套！”
段清泽扫了一眼那金丹，指了指对方旁边的人道：“我选他。”
段清泽不怎么走心地应道：“哦。”
段清泽没被人爱过，也没爱过人，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嘴上说的“爱”也只是学自他听到的。
她怜悯他，惧怕他，敬畏他，也有点喜欢他。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学了吧，那些都没用。”沈黎道。除非他永远是如今的样子，不然他学什么都不可能让她乐意跟他双修的。
好嘛，现在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在别人看来都属于不可描述范畴了。
段清泽微笑道：“确实，有些话阿黎说给我一人听便好。”
沈黎：“……？”什么鬼啊！这世界的情侣们都玩这么野的吗？
段清泽道：“还有一对，男的溜进女的房间里，说喜欢她很久了，想要她，女的不肯，两人便打作一团。”
爱的定义可以很广博，但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这种羁绊，怎么都够不上爱的定义中的任何一种。
段清泽拉着沈黎的手温声道：“那也不是。若是我跟阿黎争吵，那一定是我的不对。”
嗯？原来当时他嘴上说着要双修，会很中用让她满意，就是鹦鹉学舌而已啊？也是，当时他才十四岁，当药人当了那么久，哪有机会学到那些知识，而被抓紧妙法阁后，以他的性格怕是都没怎么在角楼待，就直接被罚去徵楼受折磨了，脑子里缺点青春期知识很正常。
沈黎：“……？”
沈黎道：“阿泽，你应该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沈黎哼道：“你的夜生活还真是丰富，看了不少好东西吧。”
她问道：“你是不是还看了别的？”
段清泽只觉得沈黎白他一眼的样子也可爱得很，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指着下方的几人道：“不如我们猜猜今日死的是哪个？若你猜对了，我答应你一件事，若我猜对了，你同意我吻你。”
沈黎：“……”
沈黎其实也说不清楚。
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沈黎看来看去，只觉得人心最是难测，分析是分析不出来了，只能靠瞎猜。
她狐疑道：“刚才说的两对男女是你编的吧？”
沈黎闻言气愤道：“竟然还有这种事！那后来呢，男的被打爆了吗？”
段清泽笑道：“那便猜中选的是哪个，如此数百人投票，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沈黎一听不赌了便立即来了精神，仔细看着下方那五个元婴和十七个金丹，企图从面相上看出哪个人平日里最是跋扈，最不讨人喜欢。
然而，现在的他已经被矿场那个男修给污染了啊！
因为他们之间太复杂了。
“说吧，阿黎。”段清泽温柔地看着沈黎道。
段清泽后半句是对着广场说的，吓了沈黎一跳。她以为段清泽是设了隔音阵的，讲话也没什么顾忌。她确实看到广场上的人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但这多正常，段清泽这么个魔头杵在这里，他们怎么可能不看，可没想到原因也可能是他们能听到她和段清泽的对话……
段清泽道：“确有其事。我说的四人是谁，自己站出来。”
沈黎：“……？”他之前有这么高的觉悟吗？
段清泽笑道：“昨夜到处走动的又不止那姓戴的一人，我真不知最终谁会中选。”
段清泽失笑：“果然逃不过阿黎的眼睛。昨夜还有一对男女，女的嫌男的不中用，男的默认了，后来男的左手给女的递水被女的骂，男的便求饶认错，半句不曾争辩。”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昨夜我才知原来中用是这个意思，从前阿黎误会了吧，是我的不对。”
沈黎：“……”好家伙，他故意的啊！
他说完这句很能令人胡思乱想的话后，便设下了隔音阵。
沈黎赶紧凑到他面前：“我跟那女修不一样，你听明白了吗？”
他冷下脸道：“那你说说看，我们之间的是什么？”
沈黎无语：“是，你总有道理，反正都是别人的不对。”
沈黎看看段清泽，谨慎地说：“阿泽，我觉得我说了你可能要生气。”
她这话说得有些小心翼翼，跟他过去记忆相关的话题，以前她都是尽量能避开就避开，她怕他bug修复不过来突然发现异常导致记忆突然恢复。但现在这种程度的提及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觉得中选的是那个金丹，看起来不像好人。”沈黎指了指最边上的一个金丹道。
沈黎看着都替那两对小情侣尴尬，拉拉段清泽的衣袖道：“你也给他们留一点隐私吧。”
段清泽却道：“阿黎不是说要我学些好的？我起初只是想看看这些名门正派是如何双修的，好学些有用的让你高兴。”
白玉广场中，有两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在沈黎和段清泽说话期间，那愣头青已被同伴劝住，投票已经开始，为防止作弊，投票的方式是参与死亡投票的人占成宽松的一排，谁想投此人，就站到对方身后去。
“为什么？”沈黎有些好奇段清泽的选择标准。
好家伙，她说了半天情啊爱啊这些抽象的东西，搞半天他根本就是在馋她的身子？！
沈黎正要问问段清泽怎么尽看这些东西，注意到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警惕地说：“反正我是不赞同那女修的，要么一开始就同意，不同意那就打死对她图谋不轨的，打到一半突然好上了算什么？”
如果说她提出离开这个要求段清泽能答应，沈黎倒是很想赌一赌。
段清泽又道：“这也是确有其事，让……”
段清泽道：“昨夜那戴姓长老联合了一些人说要选他。”
段清泽可以轻易挣脱沈黎这点儿力道，但他没有，虽然他知道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会令他不悦，他还是答应了：“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