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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杨站在走廊里，看着雪地里的赵彩虹。就像初三的时候，他站在走廊里，看着那个穿着彩虹色条纹卫衣的女生开心的笑着。
下雪天让赵彩虹心情变得很好，她心情一好就话多了起来，跟季杨也更熟悉了许多。
那次是季杨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上下雪天。
不过，虽然赵彩虹最近跟季杨熟悉了许多，但是她发现季杨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季杨总是在课堂上偷偷看她，赵彩虹刚开始感受到后回看他，那时他会马上别过脸，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后来，赵彩虹发现季杨更加明目张胆了。就算被她发现，他的目光再也不会移开，就那样一直盯着她看。
有时候还笑得特别开心。
赵彩虹看着季杨盯着自己的眼睛，闪闪的好像在发光，两侧的脸颊瞬间涨成粉红色。
她拿笔戳了戳季杨的胳膊，小声地说：“别看了！做题！”
季杨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从赵彩虹身上移开，重新投入到题海当中。
赵彩虹听见季杨说了一句：“好，听你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漏了半拍。
可就算赵彩虹每次都会提醒季杨别总是盯着自己看，季杨也只是当时不盯着她看，过一会儿又会把视线转到她身上。
她不喜欢季杨总是盯着她看，一是她会觉得紧张，二是这会影响季杨的学习。
赵彩虹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后者她怕季杨因为自己而成绩退步。
那样她会觉得很愧疚。
期中成绩下来的时候，赵彩虹吃了一惊。两人的排名是挨着的，总分数就差了一分，不过是季杨差了赵彩虹一分。
“哇，你看看你这次多厉害！我们的排名还是挨着的！”季杨指着成绩单跟赵彩虹说，脸上一副高兴的样子。
他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自己退步了二十多名。
虽然自己进步很开心，但是看到季杨成绩退这么多，赵彩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她总有种感觉，季杨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成绩退步的。越这样想，她越觉得早恋是害人的。
季杨不是没有看到自己成绩排名的退步，只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退步了。
这次期中考试的作文题目有点绕，他写跑题了，作文分数一下子差了好多，这才让总成绩排名下降了许多。
只是这些，他从来没有跟赵彩虹说过，所以赵彩虹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在成绩出来后的几天她故意疏远季杨。
早恋害人，这话没错。
—
期中表彰大会落下帷幕，紧随其后的是这帮高中生来到学校里面临的第一个选择——分科。
路莎莎和陈晶晶是铁了心要选文科的，她们已经被物理折磨疯了，巴不得现在就搬着桌子跑到文科班里。
“彩虹，你选文还是选理？”路莎莎刚把自己所有理化生的资料试卷整理出来，搁置到一边。
赵彩虹眉头皱了皱，胳膊撑到桌子上，反手拖着腮，说：“还没有想好。”
她确实还没有想好，每一科的成绩都很差不多，除了化学稍微差点儿，但是赵彩虹并不是不喜欢化学。
其实她心里还是偏向理科的，化学应该补补就能上去，赵彩虹是这么想的。
路莎莎见赵彩虹愁眉苦脸的样子，也只能作出一个安慰的表情。她又把头偏向季杨：“季杨，你肯定要选理科的吧！你这物理成绩太逆天了。”
每次提到季杨的物理成绩，路莎莎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而来的还有一声叹气，满脸的生无可恋。
季杨能拿满分的物理试卷她只能考五十多分，这还是物理老师为了让她有自信对她特殊照顾之后的分数。
陈晶晶听到“季杨”两个字也停下正在收拾试卷的手，转身加入她们的讨论。
“那是，小男神的物理超好的！不像你，都没有及格过！”陈晶晶对季杨和路莎莎的态度简直截然相反，一个夸到天上，一个损到地下。
“说得好像你及格过一样！”路莎莎也不甘示弱。谁都能笑她物理成绩差，但是除了陈晶晶，毕竟她俩的物理水平就是半斤八两。
赵彩虹看着两人拌嘴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还记得昨天物理课上两人看小说，相互帮着看老师，生动的展示着“团结友爱”这四个字。
课间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陈晶晶和路莎莎一言一语的吵起来，最终也没有听到季杨说他要去学文还是学理。
赵彩虹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偷偷的问季杨：“所以，你到底要去学文还是学理啊？”
季杨坐姿端正，眼睛直直的看着黑板，微微张了张嘴：“你选什么？”
声音小得只有赵彩虹能听见。
她选什么？
赵彩虹不知道自己选什么，但是她家里是想让她选文的。想了一会儿，她说：“可能要选文吧。”
“那我也选文。”
季杨的话把赵彩虹给惊到了，他明明就是一个学理科的好料子，怎么能去学文呢？
等等，他刚才说“我也选文”？
赵彩虹眼睛转了转，又小声的说道：“说错了，我还是报理科好。”
“那我也去学理。”
“你……”
“你选什么，我就跟着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