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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刚调侃几句,章牧之却径直抓住了她撑在他胸前的手:“你没事吧?你的胳膊……”
章牧之说至此忽而一顿,这才发觉他抓住的正是她的右手,但此时这只右手纤细柔软,哪里还有半点那时恐怖骇人的样子。
他忽然反应过来,看周山和不苦三人的样子,怕是还不知她的真实身份,自己差点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沈梦鱼目光闪动几许,却笑道:“我自然没事,倒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不苦,我抓的药可熬好了?还不伺候你家公子喝下。”
“早就熬好了,我这就去端去。”不苦上前扶起他道,“公子,你身子还未好,先进去躺着再说。”
章牧之被重新扶回屋,这才神思归位,问起了昨日后来的事情。
张氏和舟山互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公子怕是睡糊涂了,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日,那日娄府塌陷之后,地下露出来好大一座地下府邸,里面死了好多人,那假知县和方师爷不知所踪,也不知逃去了哪儿,所幸公子来得及时,当众戳穿了那方师爷和假知县的真面目,才使得这云湖县的百姓们和那些孩童们幸免于难,如今平遥县的范江范大人还在派人清扫,要弄清那底下府邸里又什么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
章牧之闻言放下手中药匙,抬眸问道:“不过什么?”
张氏看了一眼丈夫,心有余悸道:“不过那地下挖出来一副极大的猪骨架,看似有半层楼高,真真骇人的紧,还有那厨房里还发现好几桶孩童白骨,也不知什么原因,有好几户富人看见那些白骨竟都吓得晕死了过去,如今范大人派人将那些富户家围了起来,也不知都查出了些什么……哦对了,昨晚个范大人还专门来了一趟,说要您醒来后和沈姑娘一起去县衙一趟。”
章牧之闻言看了一眼沈梦鱼,却只见她挑了挑眉,并未做任何表态。
待用过汤药后,章牧之洗漱了一番,便与沈梦鱼一道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只见这里也未幸免于难,一面墙也塌陷了一半,加上那晚的火势,整个县衙竟连座寒酸的破庙都不如。
但破陋的县衙前此刻却挤满了人,一名官差正站在门前手上拿着一份名单,叫到的人便满脸欢喜的走进去,有的抱着孩童喜悦离开,有的则掩面痛哭离去。
“这是官府在为那些孩子寻找双亲。”沈梦鱼看着那些默默哭泣的围观者道,“可惜三百余孩童,活下来的只有二十六个。”
这时候人群之中传来吵闹声,一对穿着富贵的夫妻在县衙门口打了起来,那女子满面是泪,看着自己的丈夫犹如在看仇人:
“都是你这个畜生!那假县令在时你巴巴的往上凑,为了开那害人的赌场掏空了大半的家底,如今你可是高兴了,呜呜……我的盛儿啊……他才四个月大,连娘都未来得及学会叫一声,便被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爹给送进了那吃人狗官的后厨!今日我就要与你这畜生和离!”
那男子便任由妻子打骂,憔悴的脸上也满是悔恨。
想必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整日巴结的靠山便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且还是用的这般惨无人道的方式,这一年以来他是靠着赌坊赚的盆满钵满,但他本就是老来得子,如今没了儿子,他空有这么多家财又去传给谁?
那男人越想越是崩溃,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章牧之与沈梦鱼看了半晌,默然不语,待那官差念完了名字,才上前问道:“这位官爷,范江范大人可在里面?”
那官差是个生面孔,应当是范大人带来的下属,他打量了二人一眼,面容带笑道:“是章公子和沈姑娘吧?我家大人就在里头,已经等候二人多时了。”
跟着那官差走进公堂,二人只见那公案之上坐着个身着官袍甚是年轻的男子,正皱着眉埋头在看案卷。
那官差上前行礼道:“大人,章公子和沈姑娘来了。”
那男子闻言立即抬起头,看见二人后那脸色才算是缓和不少:“你们终于来了,来人,奉茶。”
三人坐定,屋内无外人,范江这才长舒一口气道:“章兄,没想到多年不见,这一再见你便给我找了这么大一桩烂摊子,这云湖县不查不知道,一查竟比那蜂窝的窟窿还要多,此事牵连着实太大,我已经上报平遥县张县令,待他梳理奏折上奏禹州知府之后再做论断。此次请你们二人前来,便是希望二位能事无巨细的将涉及此案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这件事情由我来说吧。”范江本是想先询问沈梦鱼,但章牧之却先一步打断了他的念头道:“沈姑娘是江湖人士,说起来恐会有所疏漏,在下不才,便代为多言几句。”
“哦?”范江挑了挑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大方笑道,“好,章兄请讲。”
“这件事情要从几日前我们送张氏入城开始说起……”
章牧之将两人如何发现瘟疫蹊跷和搜索证据的过程事无巨细都告诉了范江,却唯独在纵火、假马硕之死和那猪魔之事上有所隐瞒。
这也是临行前他们便和周山夫妇商讨过的意思,即便范江为人正派,但纵火烧了县衙毕竟不是小罪,周山夫妇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怕是再经受不起任何打击,章牧之甚至想过将纵火之事干脆揽在自己身上,但最终还是沈梦鱼一句话提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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