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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皆以为她们姐妹二人关系交好,令人羡慕。但凌卿绾心里清楚,凌楚楚打心眼里瞧不上她,又怎会真心实意觉着她好。
一个在山沟沟长大的女子,如何比得过东京城第一大才女,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凌卿绾眼角余光扫向凌楚楚,瞧见她脸上温婉笑意,不禁感到作呕。
“哦?是吗?二小姐有何才艺,可否给大家展示一二?”皇后饶有兴致,顺水推舟让凌卿绾表演才艺。
琴棋书画,凌卿绾样样都不精通,她能表演什么。再说,方才皇后才提及凌沈氏年轻时乃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她若表现差了,顺势也丢了凌沈氏的脸。
凌楚楚先将她捧上来,而后看着她摔下去,这一招倒是用的厉害。
“绾绾,愣着做什么,快去台上啊。”凌楚楚催促凌卿绾,说着手上用力,推搡着凌卿绾上前。
凌卿绾不动声色甩开了凌楚楚的手。
“回皇后娘娘,臣女自小与侯府失去联系,在乡野长大,从未接触过琴棋书画,怕表现的不好,耽搁了大家时间。还请您见谅。”凌卿绾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出身自己不足之处。
相比较藏着掖着,反而磊落些好。众人知晓凌卿绾的身世,自然也能理解,这件事情便就过去了。
后面凌楚楚上台抚琴唱曲,引得在场纷纷赞叹。凌卿绾没什么感觉,凌楚楚本就才能出众,这个风头该她得的。
等到众千金小姐才艺表演完毕,十几个皇子王爷过来,同众贵女打成了一片。凌卿绾恍然大悟,这哪里是赏花宴,分明是给这些个男子们挑选如意夫人的。
得知举办此次宴席的真正用意,凌卿绾更没了兴致。她寻了个偏僻位置,自顾自喝茶赏花,全然不理会周遭情形。
若早知道皇后是这个意思,她就算装病也绝不会过来。
正郁闷着,身着银灰锦袍的男子站在了凌卿绾身旁。
凌卿绾侧头,上下打量了面前男子一番。她认识这男子,此人是大皇子,宋至清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臣女凌卿绾,参见大皇子。”凌卿绾行礼。
又是个只打过照面,不曾有过多交集的生人,凌卿绾并未在意宋至诚。左右前世没什么往来,今世也应当如此。
“你好像是头回见我,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宋至诚轻笑,同凌卿绾闲聊。
凌卿绾一愣,将目光收回,继续看向不远处盛开的一株牡丹。
“刚刚你从台上下来时,我听见有人这样喊你。原本今日到场的男子就寥寥无几,又都家境殷实,非富即贵,记得一个人并不难。”凌卿绾坦然应对,丝毫没有露出一丁点破绽。
“正巧,我在后面就注意到了你。”宋至诚嘴角勾起,脸上笑意更甚。
凌卿绾蹙了蹙眉头。
听宋至诚一席话,莫不是把她也当做了挑选的对象?
“我想,大皇子应当是误会了。”凌卿绾转过头,同宋至诚四目相对。“我今日进宫,只是为了赏花。”
不想平添麻烦,还是将事情提早说清楚的好。不等宋至诚回答,凌卿绾寻了个理由,转身去了别处。
宋至诚看着凌卿绾走远,直至她身影涌进人群之中,再看不见,才意犹未尽的回过神来。
“这侯府二小姐瞧着温婉,性子比大小姐还要傲。您愿意和她说话已经是她的荣幸,她倒还端起架子来。”小厮也看不上凌卿绾。
“她才回东京城多久,太子和七王爷就接连向她献殷勤,我要是她我也傲。”宋至诚一副了然神色。
“那您对她,可是有了什么想法?”小厮惶恐,忍不住问宋至诚。
先不说凌卿绾出身,毕竟得宋至清和卫荀垂涎。倘若此时宋至诚也掺和进来,必定和他们二人结下梁子。
这样一来,便是引火自焚。宋至诚向来谨慎,难得行事这般草率。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卫荀是,我当然也是。”宋至诚双眸微虚,眼里盛满笑意。
“可是……”
“我倒是有些好奇,令卫荀都欲罢不能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宋至诚全然听不见小厮说话,他心思都被凌卿绾吸引了过去。
凌卿绾不知,她只当宋至诚同她闲聊几句罢了。毕竟前世宋至诚见到她,还要喊她一声弟媳妇。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凌卿绾如何想都想不到宋至诚会盯上她。
这一切全得归咎于卫荀。如若不是卫荀,凌卿绾兴许没那么多的事情纠缠。
另一边,谭娇也注意到了凌卿绾。
七王爷、太子,现在连大皇子都被她勾搭上了。谭娇心有不甘,紧紧攥着手中的茶杯,茶水溅到手上也没有察觉。
“阿娇。”一名身着水粉素秀长衫的女子走来,亲昵喊了谭娇一声。
谭娇这才回过神,慌乱中擦拭掉手上的茶渍。
“怎么了这是?你在看什么呀?”安仪四周张望,好奇谭娇方才痴痴在望什么东西,竟如此入神。
“我就是有点无聊,走神去了,没看什么。”谭娇笑道。随意寻了个理由搪塞安仪。“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的东京城,都不找我玩。”
谭娇噘嘴,和安仪玩闹起来。
“再过不久就是年宴,正是团圆的日子,我父皇便带我回来住上一段时间。今儿上午才到的皇宫,没能抽出空去看你和鸿博哥哥。”安仪解释。“这不,现在见到了嘛。”
谭娇一门心思放在凌卿绾身上,时不时朝她张望。安仪发现异常,顺着谭娇目光望去。
“你在看侯府的二小姐?”安仪歪着头问谭娇。
谭娇思索如何应付安仪,忽然眼珠子一转,一个念头浮出脑海。
“你有所不知,在你离开东京城的这半年,因着她的出现,可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连七王爷和我哥都牵连进去了。”谭娇连连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管卫荀哥哥和鸿博哥哥什么事情啊?”安仪好奇,忙不迭的追问。“不会卫荀哥哥真喜欢她吧!”
安仪吃惊,一双眼睛瞪的浑圆。
坊间传言她略有耳闻,但安仪一直以为是道听途说,当不了真。卫荀什么性子,她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