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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局我们两队联手怎么样?”
当凌鹿他们的棋盘格子开始缓缓的朝着前面移动的时候,她听到了西装小队里面带着宝蓝色领带的男人开口说道。
她看向这个男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他的脸上还带着刚才战斗的伤口,但是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让人心生亲和的笑容。
不过凌鹿知道这些都是假象,她可不会忘记这个小队诛杀另外那个小队时候的动作和下手的狠辣,完全不是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亲善。
她低头看了看费鸣,在黄云洲的呼唤之下他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很明显刚刚的摔倒撞击到他的头部,让他的意识并不怎么清楚,现在他坐在地上,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昏昏沉沉的。
凌鹿的目光从费鸣的身上收了回来,笑眯眯的望向这个系着蓝领带的男人:“怎么个联手法?”
“我们可以达成同盟,各自击杀一个距离我们比较近的小队,那么下一局我们就都可以进入妈妈的身边了。”蓝领带的男人虽然是这么提议,但是他的手在棋盘上虚晃了两下,暗示了两只队伍。
凌鹿顺着蓝领带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是有两个队伍正在缓缓的往前走,如果不出意外,一个队伍应该停在四分线,另外一个队伍停在五分线,这两个队伍都距离他们不远,如果一定要再下一局决出胜负的话,那么这两个小队确实是最好的目标。
不过,凌鹿的目光只是在这两个小队的身上绕了一圈就重新回到了蓝领带的身上,她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反而丢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同盟的意思是……”
“同盟的意思就是我们都不会主动攻击对方,必要的时候,还要拉对方一把。”蓝领带伸出了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缓缓的说。
凌鹿脸上的表情更盛了,她甚至十分积极的点点头,似乎对于蓝领带的提议非常的满意:“好呀。”
黄云洲蹲在费鸣的身边帮他尽快的从这种眩晕中恢复过来,顺便围观了发生在凌鹿和蓝领带之间的“合作”,他有点好奇,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问:“我们下一局要跟他们合作吗?”
“不。”凌鹿的脸还冲着蓝领带笑意盈盈,看起来似乎对于对方的提议很欢喜,但是从嘴角里面挤出来的字符却和脸上的表情背道而驰。
“我看你答应得那么痛快。”黄云洲嘟囔了两句,又不免奇怪:“为什么不答应和他们的合作?”
“他们没有任何价值。”打发了蓝领带,凌鹿蹲在了费鸣的身边,她脸上应付人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的收起来,但是从她的嘴里吐出的字符却充满了不屑的嘲讽。
“他们只有两个人,没有武器,虽然得分高,但是下一局肯定是众矢之的。”这个时候费鸣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发出了闷闷的声音:“现在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赌一把看看,能不能全部答对,获得两分,那么就能到了八分线。”
“要是赌输了,他们就只能退后到四分线,但是四分线现在已经被清洗过两轮了,剩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要么就是像是这一把一样继续得零分,然后找个垫背的,先下手为强,弄死对方,掠夺他们的分数。”
费鸣说着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不远处西装小队,唇角扯出了一丝冷笑:“而且他们的提议毫无诚意,他们从一开始盯上的小队就是我们。”
“啊!为什么!”黄云洲有些吃惊。
“因为近啊。”凌鹿解释:“根据游戏的隐藏规则,玩家只能在探照灯的范围内活动,出来这个范围就必死无疑,这就杜绝了相距太远的玩家发生战斗的可能。当然,有远程武器的除外。”
“从现在的位置看,我们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支队伍,所以我们是最好下手的队伍。”
“那么我们下一局要先下手为强吧!”在亲手杀了一个人之后,黄云洲似乎已经从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中抽离了出来,甚至已经能够主动积极的要求投入到新的战斗中。
凌鹿却摇摇头:“下一局没必要。”
“为什么?”黄云洲一头雾水,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苏醒过来的费鸣和凌鹿在说什么。
听起来,他们好像是在跟自己解释这个西装小队的目的,但是黄云洲的内心之中却隐隐的感觉到似乎并不止是这样,这两个人应该还有什么隐藏的意思是自己完全没有get到的。
但是十分遗憾的是,他就是想不明白是什么。
黄云洲将费鸣扶着站起来,用一种求知若渴的表情看着凌鹿,希望她继续给自己解释解释,可是他并没有等到凌鹿的解释,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空,而自己的手中也跟着一空。
黄云洲:……
不是……人呢?
后知后觉的黄云洲转过身去,就看见在凌鹿和费鸣两个人已经在对面西装小队的棋盘格子上面了。
虽然完全没有看到是怎么发生的这一切,黄云洲也能够想象得到,一定是两个小队的棋盘格子在互相接触的一瞬间,这两个人就已经冲了过去了。
再一看对方的西装小队对于凌鹿和费鸣的主动进攻并没有一点点的意外,甚至还有一种早就料到会如此的认知,他们四个人混打在一起,好不凶险。
“艹!”黄云洲都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问候了几次这种植物,他也顾不得继续吐槽这两个说话都说不清楚的人,不管不顾的就跟着朝西装小队的棋盘格子上冲了过去。
虽然凌鹿和费鸣极为的默契,掌握了大部分的先机,在两个棋盘格子之间的通道刚刚打开的一瞬间就已经跳到了对方的格子上进行了攻击,却并不代表他们就占便宜。
正如费鸣说得一样,这两个人虽然提出了合作的提议,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凌鹿他们小队合作,他们一边想要在凌鹿他们身上为自己谋算一条退路,一边还在不断试探凌鹿他们的底线,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正常情况下,他们要安抚凌鹿小队,让凌鹿小队不会主动攻击他们,不会掠夺他们的分数,只要到了下一局里,凌鹿小队不但会成为他们天然的屏障,分担掉他们众矢之的的危险,甚至在凌鹿小队被打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仗着地理位置的优势,上前摘个桃子捡个漏。
西装小队虽然只有两个人,也没有武器,已经成为所有人眼中最大的包子里,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一点赢的可能,而他们所有赢的可能就在凌鹿小队的身上。
所以,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下一局要攻击凌鹿小队的打算,当然,如果能在这一局还有一点机会能够先下手为强的话,他们也毫不拒绝。
从表面上看,和凌鹿小队相比,西装小队其实是处于下风的,无论是分数,还是人数,又或者是装备上,他们统统都不占优势,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这一局之中凌鹿他们小队的三个人中的两个人都已经负伤了,而且负伤的都是男人,剩下没有受伤的只有凌鹿这个无论从身高还是体重都完全不占优势的女人。
尽管西装小队也已经观察到凌鹿的速度很快,可是,在男人和女人身体上的绝对差距之下,凌鹿的速度优势并不明显。
更何况,既然西装小队已经把目标对准了凌鹿他们,自然而然对于这三个人的所有情况都进行了分析,早就将在观察的时间里将所有的战术都定下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凌鹿和费鸣冲上前去的时候他们其实并没有占多少的便宜,甚至,还在两个西装男人全力的反击之下差点吃亏。
这种情况就算是黄云洲后面加入了战局也没有得到缓解。
置死地而后生,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一句白话,反而是极有道理的。
西装小队的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对于自己处境有了清楚的认知,所以,他们对于送上们来的费鸣和凌鹿两个人是下了死手的,在他们看起来,能不能活下去,自己的小队还能不能继续往下走,就只看这一步了。
面对这样的两个对手,从来都不轻松。
凌鹿也不轻松,她几次挣脱,但是都被人给踹在了地上,特别是最后这一脚直接踹在了她的小肚子上,疼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有跌下棋盘,坐在地上半天都喘不过气来了。
而黄云洲和费鸣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刚刚加入战局的黄云洲提着一个将费鸣按在地上用拳头招呼的男人的后领,将他猛地朝着后面一甩,也顾不上别的,先去拉费鸣,费鸣却一把推开了黄云洲,下一刻,另外一个男人又已经冲了过来。
一连几个来回,没有一个人正占到便宜,这注定了一场拉锯战。
可是,他们没有时间了。
凌鹿他们小队的棋盘格子继续往前前进,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要将他们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