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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明成小心地弯下腰去,挨个给地上垂死的狼补刀。
通灵脉将外界灵气引入体内,化入血脉。开灵门将体内灵气引出体外,附于物上使用。薄昭实力已达开灵门巅峰,可是方才这一招虚空运灵的本事,分明又是入虚境。
隔空将天地灵气为我所用,化入体内,虚无之气为尖锥。为绳索。为利剑。
如臂使手,如手使指。
浓郁的狼血浸透了黄土,方才薄昭以灵气生生绞出了妖狼全身血液,妖狼死状极为痛苦凄惨,捅开的喉咙里都是白肉,不见血色,反倒地上,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这时杜预龙几个人才缓缓围过来,杜预龙清了清干哑的喉咙,竭力找回一点监押使的场子,“回去找间客栈歇了吧。”
霍祯尾随着杜预龙拨马,突然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他毛发一耸的瞬间,薄昭的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霍祯的声音发颤,“……这是什么意思?”
寒凉的刀锋紧贴的表皮,连血液流速仿佛都慢了下来。
“为何打开囚车门?”
薄昭声音森冷,带着未尽的杀意。
霍祯喉结艰难滚动,嗓音干哑得变了形,“大约是不小心砍断了锁。”
刹那之间,薄昭刀尖一晃,霍祯惨叫出声,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人头落地。
但是随着“咔哒”一声脆响,薄昭用刀尖把地上的铁锁挑了起来,在闪电般刀光之下,铁锁滑出一道抛物线,霍祯慌忙伸手接住。
锁上沾满了滚热的狼血,入手滑腻,引得霍祯一阵反胃。
锁没断,但是锁梁被灵力震开了。
“霍祯,你好大的本事。”薄昭嘲讽地看着他,“刀连锁都没碰到,就开了。”
霍祯眉心微微一动。他是这几人中生得最瘦弱的,肤色呈现一种不健康的惨白。那张瞎了一只眼睛的脸虽然是容貌俊秀,却总令人觉得如同毒蛇滑入手中,阴气森森,第一眼便令人不适。
他嘴角抿起一丝惨淡的笑意,“那又如何?这妖女可是能让万妖臣服的蚀川血脉,方才情形那般危急,若不用她引开妖狼,说不定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他低着头笑起来,“我这是为了弟兄们好。”
话音未落,薄昭猛然一抬长腿,裹挟着灵力的罡烈劲风,一脚将霍祯从马上踹了下去!
霍祯头在车辕上咚!撞了一下,整个人滚落在泥里。
他没有抬头,缓缓翻滚起身,细白的手指死死抠进了地上的血泥。
薄昭垂下手,刀锋搭上了霍祯后颈,尖锐刀锋破开了皮肉,一丝血线如红项圈那样顺着他脖颈流下去。
“往我和她身上洒引兽粉的事还没同你计较呢,”薄昭的声音冷淡中透着嗜血的狠厉,“现在跪下来磕个响头,那才是对你自己好。”
霍祯的身子剧烈颤抖着,他更深的低下头去。
薄昭的手腕轻轻一震,声音里杀意加深,“磕不磕?”
仿佛是过了很久,然而又只是一瞬间的事,在那弯刀的威慑下,霍祯猛地往地上磕了个头。
他的额头用力地撞在地上,飞起的泥点四溅开来,“求薄爷恕罪,”他声音听起来不似平常,仿佛一道绞在一起的绳索,“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
霍祯的脸都被地上的泥巴给糊住了,额头上透出隐约的鲜红,可是他仍旧不敢停。那柄刀依然悬在脖颈上方,好像随时要把他的脑袋削下来。
薄昭懒得听他叨叨,脚尖踢在腰上,一翻,生生让霍祯在泥里打了个滚,“给她也磕。”
卫燕燕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人爬起来,用力地将头往地上撞,嘴里喃喃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薄昭背对着月亮,冷而淡的眉眼隐在黑暗里,周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脚踩马镫,玄袍垂下去,仿佛地狱里一尊凶神。
薄昭感觉到了卫燕燕的视线,便也朝她望过来,说:“看见了?这就是磕头。”
卫燕燕抿了抿唇,心里想道,磕头不好看,她以后不要随便磕了。
囚车沿原路返回,最后还是住进了方才经过的那家客栈里。
经过这一番生死搏斗,几个狱吏都累的要死,要了房就都去睡了。
卫燕燕在车上睡着了,这会儿倒是不困了。
借着明亮的月色,她看见薄昭走出房里,怀里揣着那柄环首弯刀。
血迹已经在刀上干涸了,厚重的刀脊上有奇异的暗纹,平日里看不太出来,如今血印在里面,将那蜷曲暗纹勾勒的分外清晰。
纹路诡异凶悍,不似刀工可以刻出的花纹,反倒如同人的血管,带着幽幽鬼气。
薄昭在院子里提了一桶水,井水哗啦啦冲下去,一点点洗出来雪亮刀锋,越发显得寒气逼人。
“薄昭。”卫燕燕跪坐在囚车里说,“你不困吗。”
“不。”
可是他嗓音有些哑,几乎低沉的听不清,带着难以压下去的疲倦。
卫燕燕想了想说:“刀一定要现在冲干净吗?”
“明天会生锈。”
卫燕燕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薄昭抬起眼睛看着她,在理智做出反应之前,已经迈到了囚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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