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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她，像是看从精神病院里走出来的疯子。
她没有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只是拿出那张堕胎记录。
声音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看了一眼那纸，似乎是想起来了。
“是你啊，你怎么也来了？
上午你丈夫才来过一趟，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
你堕胎是你自愿的，又不是我拿刀逼着你堕的。
用不着事后后悔了，来找我们医生的麻烦吧。”
安冉乌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你确定是我自愿的吗？”
医生脸上就有些不满，语气也不太好了。
“就是你自愿的啊，你不会是想讹我吧？
我这里还有你亲手签名的手术同意单。”
手术同意单？
那她是不是通过看签名可以看出是谁签的名。
“在哪里？”
医生这次倒很快给她找出来了，递给她。
“上午你丈夫才看过。”
安冉接过看了一眼，都要不敢相信。
手术同意单上的签名和她一贯的笔迹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她确信她没有签过，她就真的以为那是她签的了。
“这不是我签的字，这到底是谁签的？”
安冉没控制住情绪，揪住医生的领子逼问。
医生面色一变。
“不是你签的还能是谁签的。
你该不会真的是想讹我们医院坑钱吧？”
医患关系本来就很紧张，听她这么一说，后边排队等候的患者们就开始仗义执言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自己堕胎了来讹诈医院。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种败类太多了，才寒了医者的心，越来越多人不愿从事医生的行业。”
“看你这样，你该不会是被男人甩了，所以来找医生撒气吧？”
“我看她很有可能是给人做小三，要不然当初为什么打胎啊。
现在肯定是身体被玩坏了不能生了，才后悔当初堕过胎，就来找医生麻烦了。”
“我倒是看她精神不正常，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甚至有人来拉安冉。
“医生救死扶伤，时间就是人命，你这样耽误她时间，你到底还有没有公德心？”
安冉被人拉开，还是直直地看着医生。
“是谁，到底是谁签的字？”
安冉声声泣血般地问着。
但其实问着问着，她的心里已经逐渐有了猜测。
只有一个可能，是季文君。
那天她是在傅家老宅外晕倒的，很有可能就是她送她来医院。
然后要求医生给她堕胎，又给她上节育环。
也只有她做这件事，可以瞒天过海，瞒住傅时琛。
几个患者，联合拖住她，将她拖到门外丢到地上。
可能是蹭到伤口，她的后背溢出血迹。
那些人看到，害怕惹麻烦，连忙离开。
安冉一个人撑着墙起身，一只大手却从身后攥住她的胳膊，她转身，看到一脸阴沉的傅时琛。
“安冉，你要想死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不要像疯子一样乱跑给我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