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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瞎道婆,她将自己死死的裹在被子里面,目光紧闭,好像沉睡着。
我压低声音:“航儿,睡吧,我没事。”
航儿听了我的话没有反驳,乖巧的躺了下来,只是我注意到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水缸,他一定是看到那个水鬼了。
本来以为一夜之间受了两次惊吓,我一定会睡不着,可是没有想到我高估了我自己,因为没有多久,我竟然又死死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个灯光昏暗的地下室,因为光线透不进来,所以我也不能分清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能大概猜测这个梦是跟上一个梦衔接起来的。
上一个梦小文被那个女人发现了,虽然知道小文就是那个水鬼,下场肯定不会怎么好,但是终归他是死在水里的,水鬼水鬼,就是在水里溺死才叫水鬼,若是下水之前就已经是一具尸体,那便不能称呼它为水鬼。
我一间一间房间的找,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我心里一阵着急,难道那个女人把小文给转移走了吗?
若是已经转移走了,那可不好办。
所幸终于在最后一间房里面找到了这孩子,只是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让我睚眦欲裂!
那孩子双手双脚被呈一个大字型绑住,周身摆了一圈的蜡烛,一旦稍微动了一下蜡烛就会烧到他的身上,那只被砸扁了头的黑猫就摆在他的脑袋旁边,大概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黑猫的尸体都开始腐烂,发出难闻的气味,如今是天气寒冷的冬季,没有苍蝇。
蜡烛不灭,而且底下一地得蜡油,说明有人定期的来换蜡烛,我在一旁看了看,那孩子身上全是一刀一刀的伤痕,嘴唇干裂,明显很久没有喝过水了。
我还在打量周围的一切,然后就看到小文虚弱的抬头,偏向左边,大口一张,咬了一口旁边腐烂的猫尸,然后面不改色的转回来咀嚼着。
我忍不住一阵的恶心,这地下室湿气很重,猫的尸体放了这么几天都已经开始腐烂变质了,吃在口里应该就跟流质的呕吐物差不多,他竟然没有任何一点波动的就把这猫肉给吃了下去。
经过这一遭,我才发现,原来那猫的尸体早就残缺不全了,如今看到这一幕,想必不见的那部分猫的尸体是在这小孩的肚子里了。
就在我原地风中凌乱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捆蜡烛和一只烧鸡。
看了一眼小孩口里咀嚼的动作以及旁边又少了一部分的猫尸,那女人啐了一口。
“贱种!饿了你三天还生龙活虎的,这条贱命还真是顽强!”
小文看着这女人,眼睛里面全是惧怕和祈求,已经没有眼泪了,三天滴水不进,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来表现自己的情绪。
那女人一根根替换那些已经燃尽的蜡烛,很快周围又变得亮堂起来,一个孩子三天没喝水,再被这些蜡烛烤着,恐怕不死也活不成了……
这女人一边啃着带来的烧鸡一边盘腿坐在小文的对面,丝毫没有怜悯之意。
“小文啊,你别怪妈妈,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你投胎做了个人,要是做个猫猫狗狗的,虽然可能会被人杀了,但是好歹痛快,一刀就行了,就像你的小白,可惜你是人不是猫,不然你也不用受这么大的苦楚……”
“妈妈也不容易,为什么你们都不理解我,都想离开我,你是,你那个死鬼老爸也是,你老爸临死的时候还一直哭着求我放过他,说你长大了,可惜代替他的位置了,让我回来找你,让我放过他!”
那个女人一直不停的絮絮叨叨,像是要把所有不称心如意的事情都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说出来,若不是时候地点人物情景不对,恐怕我都要以为这是一个母慈子孝的场面。
小文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熄灭,先前他在逃命的时候一直念着自己的父亲,毕竟他年纪这么小,根本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自己的爸爸,在他的幻想里,爸爸已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只不过因为有事情绊住了这才没能过来。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撑过去了,爸爸就会来拯救自己,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爸爸早就死在了自己的妈妈手里,而且爸爸临死之前还不惜用他来换自己活命。
突然小文低低的笑了一下,眼里一片黑色,任何光亮都无法照进去。
他太饿了,也太痛苦了,如今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也不会再来了,他撑不住了。
“你以前这么喜欢你的小白,现在还不是要亲口把它一口一口吃了,当初新鲜的时候不肯吃,如今烂了,长虫了,反而吃的这么开心……”那女人四肢并用爬到小文的旁边,声音幽幽的,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真是不乖,妈妈要把你的嘴巴缝起来,不然的话你又不会听我的话偷吃,妈妈喜欢乖孩子,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孩子要是不听话了,妈妈就不要了嘻嘻嘻……”
那女人病态的从怀里掏出一根针,针上穿着一根线,红色的,血一样的颜色。
小文也看到了这根针,本来涣散的神智突然聚拢,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眼里也慢慢有了湿意,整个人都惊恐起来。
“妈……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小文,啊……”
小文剧烈挣扎起来,可是这丝毫没有用,那女人还是拿着那根针一寸寸的离小文的嘴更近了,我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内心对这个女人恨到极点,后母都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更何况这还是亲妈。
我闭上眼睛,很快孩子撕心裂肺的尖利叫声响起来,间或伴随着女人的嘻嘻笑声,整个地下室仿佛是人间地狱。
等那女人离开,地下室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还是被吓得尖叫。
那个孩子的嘴,被针一针一针的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