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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在这里干嘛？”徐弥染的双眼有些猩红，整张脸都显得非常消瘦，看起来倒是显有几分病态。
陈让和严却互相对看了一眼，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与对方一致，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口，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出事了吗？”
他死死地瞪着陈让，仿佛陈让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没有，但是有个画室出现了奇怪的现象。”他的声音骤然变得阴沉，在画室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让人觉得心慌。
陈让和严却互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低头掩藏了自己的神情，略过徐弥染往外走去：“那站在这里做什么？走吧。”
几个人跟着徐弥染所说的画室走去，一路上没有人开口，气氛低得有些诡异，陈让感觉到了不对劲，拉着严却往前走，很快就跟徐弥染拉开了距离，这才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徐弥染不太对劲？”
“嗯，我们明明刚分别不久，但是他的神色却意外的憔悴，就算他现在就在我们身边，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应该是碰到什么东西了。”
严却微微侧头，借着余光瞥了徐弥染一眼，却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这种人在梦境里本来就活不长久。
“嗨，怪可怜的。”
在梦境里面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握，就像是被人捧在手里的细沙，很快就顺着指缝往下掉了。
“别可怜自己了，想想你吧。”严却哼笑一声，抬手揉了揉陈让的头发。
谢怜情在后头看着这两个人把他们视若旁物，又瞥见了一旁的徐弥染正双眼猩红地盯着前面的两人，那股恶作剧的劲一下子就上来了，迅速上去站在陈让身边道：“喂喂喂，你能不能要点脸啊，老牛吃嫩草。”
“啧，总比你连颗草都没得吃。”陈让看着她突然凑上来，直觉她是有什么发现，“干什么，看不惯你就把眼睛遮上哈。”
“我才不要呢。”谢怜情撇了撇嘴，跟陈让碰了碰肩膀小声道，“我看徐弥染怎么一直盯着你们两个看，是不是他看上你俩其中的一个了？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陈让颔首，却也没作答只是脚步又加快了几分，这下不止能确认徐弥染是遇到什么东西了，甚至可以确认他在梦境里面已经不怎么算人了。
谢怜情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能让严却听到，严却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原本向前迈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的冷淡：“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刚刚那个画室了，我去拿，陈让你跟我一起。”
“啊……哦，好。”陈让一下子没缓过来，不知道严却又要做什么，但却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他。
果不其然，他一说出这句话，徐弥染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尽管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的声音却还是跟怒吼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不先去那个画室？现在回去做什么？那个画室比较重要不是吗！”
严却轻笑一声，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锐利锋芒：“那不行，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晚去一步被人捡到怎么办？画室可以过后看，反正又不会跑，不是吗？”
“不…… 不行！”徐弥染一个箭步跨上去拦住了他们要离开的步伐， “你们要跟我走，你们不能离开，你们……”
他开始变得诡异，说话都多了几分刻意，像是有人拿着台本放在他面前，然后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念出来一样。
“为什么不行？画室里面有什么？你又碰见了什么？”严却的问题咄咄逼人，甚至朝着徐弥染逼近，声音严厉，“你想让我们死？”
看着徐弥染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以及被戳穿心思后的恐惧和慌乱，似乎有什么真相正在浮现，严却看着他的脸色扬起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徐弥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他脸色的血色褪得彻底，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陈让站在严却身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梦境给了你什么交换条件吧。”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也都明白得差不多了，又听陈让笑道：“你是觉得梦境的话能信？你想让我们全军覆没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他还想解释什么，却见徐弥染突然双手抱头，五指用力缩紧，嘴里发出怪异的笑声，紧接着，他牢牢抓紧自己的头发， 然后用力地扯了下来，沾着血液的头皮就这么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掉落在地上。
谢怜情捂着嘴巴转过头去开始干呕，严却的眼神一凛，抬脚将徐弥染踹倒在地上，他的头恰巧撞在墙壁上，“咚”的一声发出闷响，直接晕死在了地上。
“他……他死了？”柳慕楠的神情有些恍惚，第一次看见自己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这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陈让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放开，做着深呼吸让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他被梦境盯上了，迟早都会死的。”
尽管这么说，但他们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们在那做什么呢？”周沉刚从一间画室里面出来，远远就见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好奇心促使他往他们堆里扎，“看什么呢？这么……这！”
周沉的视线一接触到徐弥染的尸体就哑声了，看着他们的神情不太对也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陈让的肩膀。
“嗯？我没事，就是观赏一下。”陈让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但只有熟知他的人才能从中品出一点颤抖的意味。
“好了，没什么好看的，走吧，等会就不见了。”严却这才缓过神来，拉着陈让的手往反方向走去，“这下好了，本来还在犹豫晚上睡不睡，现在都不用犹豫了。”
“嗯……”陈让有些心不在焉，说话都是敷衍，让人很怀疑他是否有把话听进去。
严却停住了脚步，双手抓着陈让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神情严肃：“哥，没什么好怕的，他选择和梦境做交易的那一刻就已经预定了他的下场，交易失败是他的问题，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不用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