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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还以为，陛下会对我们姐妹坐视不管，看来，圣人心里还是有，有姐姐的……”
杨姝婉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躺在青砖上不省人事。
张显回头看了一眼，高云德正低着头陪着笑站在她身后。
“你看见了？”
“是。”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害得人家在这大热天在这里跪了这么久。”
张显伸手想去把杨姝婉扶起来，可是她到底身体太虚，竟然连个小姑娘都抱不动。最终还是福安和福平将杨姝婉抬到了偏殿去。
“臣……是看大家在与符丞相议事，不便打扰。”
“你故意的。”
“是。”
高云德没有否认。
“这是臣的过错，陛下若是想要责罚，就请责罚臣吧。”
杨姝婉被灌了两碗凉水，终于转醒，她刚缓过来就开始扯着张显的袖子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陛下，陛下不去看看姐姐么？若是再不去，姐姐可能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陛下若是要抛弃姐姐，请连我也一同杀了吧……”
张显还没来得及说话，高云德就冷冷开口。
“杨光的事正在调查，他是外臣，贵妃是后宫，这两者本没有什么相关，可是你，竟然公然胁迫天子，该当何罪？本该让你跪死在外面，现在圣人开恩给你一口水喝，还真的忘了自己是谁了？”
杨姝婉素日也是个脾气大的，这几天因为海儿的事情本就十分怨恨，听见高云德这话，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指着他的鼻子便骂。
“你这个老不死的狗太监，贵妃得宠的时候，恨不得像条摇尾巴的狗！现在眼见着姐姐失宠了，反而要在我们姐妹头上踩一脚，难不成陛下不宠姐姐，反而宠你么？你看看你那张榆树皮一样的老脸，土都快埋到脖子，还在这里胡噙！真该死了！”
张显坐在一边只看见高云德的脸比脸上的粉都白了。
心里一面替他生气，一面又觉得很好笑。
“我呸！我就是一条狗！可我是圣人的狗！圣人在谈要事，你来添乱，就是不行!”
两个人眼见着就要厮打起来。
这女人和太监打架，互相扯头发抓脸，简直不要太难看。
张显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够了够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朕今天去过凝露阁，只是那时她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近来国事实在很忙，你不要多心，小姑娘家的大热天跪在那里要跪出病来的。你且回去好生吃喝，外朝的事，你和贵妃两人，想管自然也是管不了的。朕今晚就去看贵妃。”
杨姝婉听到张显这话，愣了片刻，脸上的泪水凝住。挂在脸蛋上。
“陛下说的话，可当真？”
“天子怎么可以食言呢？我说要去，自然就是要去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朕这里还有其他的事。”
张显笑了笑，看着杨姝婉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高云德扶了扶自己被扯歪的帽子。
“陛下，陛下真的要宠幸贵妃了么？贵妃素日骄横跋扈，近来杨光侵占民田的案子，还在暗中调查，此时再宠贵妃，势必会让外朝以为，圣人不会追究杨光，况且后宫争风吃醋若是不禁止，以后这种事还会发生，圣人真的希望亲眼看到这些嫔妃一个个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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