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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我虞绾要将我困在天牢里的叔叔伯伯们都救出来。”
虞绾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香草与飘雪灿烂明媚的笑靥,刘嬷嬷和蔼可亲、慈祥温和的面容,临漠那总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还有墨烨琛那波澜不惊却隐隐藏着关怀的眼神……自己为什么好好想起墨烨琛那个没有良心的家伙?!
虞绾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想,如果和摄政王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比起来,墨烨琛应该算是个大好人了吧?
虞绾的唇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容,王府的大门就在眼前了,可周围的景色却慢慢地变得模糊了起来,头脑也愈发地晕眩炽热,跟在自己身边的叶寒似乎说了什么,可自己一点儿都听不见了。
虞绾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然后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往一边栽了下去。
她仿佛又回到了天牢,站在二十二层的石阶梯旁,她探头往下俯瞰,脚下黑黝黝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隐隐约约地,似乎有幽魂从底下探出了手,试图抓住她的脚踝。
虞绾试图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后就是墙壁!
抓住自己脚踝的那个幽灵越来越靠近自己了,在那干枯的手即将抓住自己的脚踝的刹那。虞绾凝眸一看,这不是郑伯伯吗?!
“啊……”一声惊叫划破了寂静、祥和的夜空。
听到了虞绾的惊叫声,一直守在门外的香草与飘雪赶忙推开了门,冲进了屋子。
只见虞绾上半身已经立了起来,她眼神空洞地望向了虚空,细细密密、宛如雨点般的汗珠,从她的额角与脸颊处不断往下淌。
“王、王妃……”香草神色担忧地赶到了虞绾的身边,她拿出了一个湿毛巾,认认真真地擦拭着虞绾额头的汗水。
虞绾刚才梦中惊醒,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最后,是香草那一声声“王妃”,将她硬生生地拉回了现实之中。
虞绾怔怔愣愣地回过了神,她转头看向香草与飘雪,只见忧愁的神色写满了她们年轻的面容上。
“噗咚”一个肥肥胖胖、圆头圆脑的身影从远处飞跃了过来,然后轻轻地落在了虞绾的床畔。
毛色灰白、蓬松柔软的小猫咪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冲着虞绾“喵喵喵”地叫唤了几声。
这是翠花!
虞绾的眼神颤了颤,然后伸手紧紧地搂住了翠花。
香草和飘雪围在虞绾的床边,神色担忧地望着虞绾。而刘嬷嬷也闻声走了进来。
“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为什么是叶寒送您回来的呀?”
“王妃,您刚骑马到王府门口,就晕了过去,可把奴婢们给吓坏了!”
“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喋喋不休的问题在虞绾耳边环绕,就像是嗡嗡嗡直叫的蜜蜂群。听着这些问题,虞绾微微合上了眼眸……她一个都不想回答。
虞绾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她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额头的温度和自己晕倒时候的温度相比,已经低了不少。
香草为虞绾掖了掖被角,虞绾则缓缓地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只见自己被烫伤的部位此时已经被撒上了一层米白色的药粉。
刘嬷嬷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面露关切地问道:“傻孩子,你怎么会被烫伤成这样啊?非常疼吧?”
虞绾抿着唇,点了点头,说道:“很疼,非常疼。”
面对这群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她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疼痛与脆弱。
飘雪听了,一边拧毛巾,一边嘟嘟囔囔地埋怨道:“我就知道,跟着那个摄政王离开,准没什么好事!”
香草听了,赶忙过去捂住了飘雪的嘴巴,然后皱着眉,压低了嗓子说道:“哎呀,你呀你呀,声音能不能小点!你不知道隔墙有耳吗?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说摄政王的坏话,还直呼他的大名。小心他明天就派人把你抓起来!”
话落,香草又喃喃自语地说道:“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王妃您被叶寒带走之后。奴婢便飞鸽传书给了隔离区的豫王殿下,可豫王殿下到现在都没有回信。按照两地之间的距离,信鸽应该不用半个时辰就飞到隔离区了呀……”
飘雪之前曾被抓进反贼老巢里,所以她对这些事格外敏感,她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话。
虞绾神色淡淡地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我的伤,的确是摄政王干的。至于信鸽……想必,是被摄政王截获了。”
香草恍然大悟地看向了虞绾,“没想到摄政王竟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我们王府的信鸽可是经受过专门训练的,它们之前可是战场上传达书信的信鸽。我们王府的信鸽若说速度第二快,皇宫里没有信鸽敢称第一!”
刘嬷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沉沉地哀叹了一声,道:“摄政王殿下并非寻常之人,他所做之事,自然也非常人能够做到的。”
忽然,飘雪小小声地问道:“王妃,您是被摄政王殿下带到哪里去了呀?”
后知后觉的飘雪,并不知道虞绾被带到了天牢之中。
香草瞪了飘雪一眼,恨不得现在就拿条绷带,立马把飘雪的嘴给封上。
虞绾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提到天牢,此时她的心理还有很大的阴影,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坎自己终究是要过去的。
虞绾盯着怀中不断撒娇的翠花出了神,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叹息一般地,她说道:“是的,我被带去了天牢。在天牢,我遇见了旧识的故人……是我之前在宁朝时候的伯伯,亦是我爹爹的老友。”
话说至此,飘雪、香草和刘嬷嬷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她们都知道,作为宁朝的旧臣与余孽,被抓入天牢后,会有怎样可怖悲惨的下场。
哪怕,这些人被抓进来之前,并没有犯什么错。
他们仅仅是“错”在了他们是敌国宁朝的旧臣,仅此而已。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命不由己的人太多太多了。
大多数的人们听到此类悲剧,并无能改变想现状的能力与心思,只能轻轻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