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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就像个瘟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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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俩的对话,虞绾明白了——原来倚靠在树下,一副慵懒散漫姿态的年轻男子,是三皇子的剑术老师啊!

没等虞绾细想,三皇子开始捡起地上的石头,接二连三地往潭中的人身上砸去。

潭中的人本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扑腾着往上游,现在倒好,被这石头一砸,好几次都被潭水彻底没过头去,淹没了口鼻。

这样下去,真的是要出人命了。娘亲曾经教过自己,不能见死不救!虞绾一咬牙,直接往潭边冲去。

正在乐此不疲地往潭中砸石头的三皇子被虞绾吓了一大跳,他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大声嚷嚷道:“虞绾,你干嘛?你不老老实实呆在阁楼里看书学女红,跑到这里来干嘛?”

虞绾一边四周寻找绳子,一边脆生生地反驳道:“三皇兄,那你不去学骑马射箭,你在这里干嘛?欺负人?”

三皇子被虞绾怼了一下,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很快,他便气急败坏地说道:“虞绾,你管我?本皇子在和剑术老师学剑术呢!”

此时,虞绾终于从一旁找来了一根绳子,她一边将绳子丢入潭中,一边回头瞪了三皇子一眼,说道:“原来,欺负人和折磨人也都是剑术的一种?哼,绾绾今日可是长见识了!来日,我要告诉爹爹与母妃!”

“虞绾,你除了会向皇上皇后告状,你还会干嘛?”

三皇子气急败坏地跺脚,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虞绾是真的有可能会将此事告诉给皇上与皇后,到时候,弄不好自己反倒要被一顿责骂训斥。

虞绾懒得搭理三皇子,她使出全力,将自己手中的长绳远远地抛在了潭面上,潭中的那人挣扎了一番,终于抓住了那绳子。

虞绾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根本就拉不动潭中的那人。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寒风过境,露在衣物外头的部位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虞绾使了半天的劲,都没能将潭中那人给拉起来。眼见着,潭中那人就快耗尽力气,像个石头似的沉了下去。

好在太子殿下跑了过来,帮虞绾一起往上拉人。

两个孩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潭中那落水之人拉了起来。

那人伏在地上吐了半晌,这才缓缓地、艰难地直起身。

直到他抬起头,虞绾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眼前的质子少年不过十岁、十一岁,他的眼神没有同龄孩子眼中的纯真无邪。

他的面容苍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浑身湿漉漉的,像只落水的羔羊。明明是落雪时节,他却身着单薄的单衣,站在冰天雪地之中直发抖。

他的发丝亦是湿哒哒的,那蜿蜒的发丝,像海藻一样在他的脸上铺散开来,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但是,虞绾仍旧看得有些愣了。

因为,眼前这个胤朝质子,有着非常非常好看夺目的五官。这般好看深邃的五官,她在宁朝的皇宫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那少年冷得浑身发抖,却面不改色,脸上的表情宛如被风雪凝固了一般。

他目光浅浅地看了一眼虞绾,又看了一眼虞绾身旁站着的太子殿下,他微微颔首,说道:“多谢两位。”

他的语气也是淡淡的,浅浅的,冰凉得仿佛这漫天飞雪,他的瞳仁很黑很黑,就像是某种镶嵌在华服上的西域宝石。

太子殿下率先开口问道:“你是胤朝人?为何会与三殿下起争执?”

质子少年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没有争执,是他推我下去的。”

三皇子在一旁安静了许久,他听到质子这般回答,顿时沉不住气了,他气恼地嚷嚷叫道:“你厚颜无耻,你胡说八道!本皇子推你下去的?谁看到了?哼……根本没人看见!”

虞绾看着质子少年冷静老成的模样,又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三皇子殿下。

虽然三皇子殿下气势汹汹,言之凿凿,但是以她对他的了解,那质子少年说的多半是真的——是三皇子殿下将他推入池塘中的。

面对疾言厉色的三皇子殿下,势单力薄的北胤少年没有半丝畏惧。

“你撒谎。”

他的眼神不躲不闪,直直看向面前的三皇子。

此时的虞绾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北胤小少年,明明并没有大自己几岁,却拥有这般成熟懂事、凛冽如冰的眼神。

冰天雪地里,两个小小的少年对峙着,场面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声焦灼的女声从后院的入口处传来,“三殿下,三殿下,您在这里吗?”

众人闻声,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后院的石拱门处。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双鬓微微泛白的嬷嬷,她远远瞅见三皇子,面容一板,三步并作地急冲冲地走了过来,“三皇子殿下,晴妃娘娘找你好久了,见你没在武场练剑,还担心你跑到哪里去玩了呢?殿下,赶紧随老奴回去吧!再不回去啊,晴妃娘娘要怪罪下来了。”

晴妃娘娘是三皇子的母妃,亦是当今宁朝皇相当宠爱的一名妃子。

三皇子一听,嘴巴一撇,这硕大宁朝,他谁都不怕,最怕自己的母妃。

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胤朝质子,又瞥了一眼虞绾,他气恼地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随着那老嬷嬷扬长离去。

而那个抱着剑,倚靠在大树下的黑衣男子,早就不知道是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到“瘟神”终于离去,虞绾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转眸看向那浑身湿哒哒的胤朝质子,语气关切地说道:“你是不是非常冷、非常冻?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哪?我和太子哥哥送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那胤朝质子面无表情地盯着虞绾,他也不回答,亦没有转身离开。

他发梢尖端与脸庞上的水珠在寒风之中逐渐结成冰渣,将他素白的脸庞衬托得更加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就好像是个久病未愈的人。

太子殿下听到虞绾这一连串的问题,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好笑又好气地刮了一下虞绾的小鼻梁,提醒道:“绾绾,你一口气问别人这么多问题,别人怎么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