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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漠紧张地转头看向墨烨琛,生怕墨烨琛会被尚霆枭的话激得动怒。好在墨烨琛是不折不扣的情绪管理大师,他面色如常,一脸冷静,并没有气恼与动怒。
不过,最让临漠诧异的,是尚霆枭今晚怪异的表现。
平日里,尚霆枭一向淡定冷静,乖戾孤傲且喜怒无常,他还是头一遭见到尚霆枭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呢!
墨烨琛神色淡淡,面色如常地说道:“摄政王殿下多虑了,本王没想过违抗皇命。”
“是么?那最好是这样!”尚霆枭接过了舞姬递来的酒盏,他“咕咚咕咚”两声,直接一饮而尽。
自从今晚的宴席开始,慕文依的视线除了落在太后身上,就全部落在了墨烨琛的身上。
墨烨琛的身上就好像有一块牢牢的磁铁,紧紧地吸引住了慕文依的目光。
墨烨琛从坐席上猛然站起的动作与方才那突然变化的表情,皆是落入了慕文依的眼里。
慕文依凑到太后耳畔轻轻低语了几句,然后,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绕过一路的王公贵族,跑到墨烨琛面前。
“豫王哥哥,怎么了?”慕文依仰头看向墨烨琛,扑着上好脂粉的脸颊上写满了困惑与担忧。
墨烨琛并不想同慕文依多说,也不想向她解释,他的目光没有焦点的落在了虚空,他道:“没事,文依,你回太后身边去吧。”
慕文依皱了皱眉,她一把拉住墨烨琛的袖子,紧紧不松手,她一脸固执地坚持道:“豫王哥哥,文依老远便瞅见你有些不对劲了,这才匆匆赶了过来。豫王哥哥,究竟怎么了呢?不可和文依说说嘛?”
墨烨琛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嘴唇轻抿,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宣和殿的入口处。
临漠见了,心中顿时有数——王爷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宴会上。
他的心在那生与死的交汇处,在那弥漫着尸臭与疾病,阴阴冷冷的隔离区,在那身染疾病、命不久矣的女子身上……
“豫王哥哥,究竟怎么了嘛?您就告诉文依吧!文依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您说说是什么事,或许文依也可以帮上忙呢?!”
慕文依一边追问,一边用力地左右晃了晃墨烨琛的袖子,表面听起来,她的一言一语都充满了撒娇的意味。但认真听起来,她的言语中充满了步步紧逼的质问。
面对慕文依的追问,墨烨琛可没有半点耐心,他更加深刻地皱紧了眉宇。他不想再把时间耗在这没有意义的追问与解释上,他轻轻一拂袖,便甩开了慕文依的手,接着,他不顾周遭众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对着北胤皇帝与太后深深行礼,道:“皇兄,母后,烨琛有要紧之事必须立即去办,今日,得先行一步。”
台上演的节目是听雪阁的惊鸿剑舞,太后本来正看得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忽然被墨烨琛这么一打断,她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
“豫王,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推到明天再处理,不行么?今日可是中秋佳节,宴会也才刚刚开始,难得与母后、皇兄聚在一起,不好么?”太后的声音中流露出藏匿不住的怒意,更多的,是一种沧桑与失落。
太后身旁的几个小宫女感受到了太后喷涌而出的怒意,吓得缩了缩脖子。
墨烨琛轻轻垂眸,他坚定而充满力度的声音响了起来,“能与皇兄、皇弟、母后,还有朝中的各位大臣聚在一起,自然是难得可贵。只是,目前有要紧之事,只能身不由己了。改日,烨琛定当竭尽全力地弥补今日之遗憾。”
说着,墨烨琛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宣和殿外走。
太后面色难看地大声呵斥道:“烨琛,你真让哀家失望。”
太后的话音落下的那瞬,墨烨琛的背影微微一顿,但很快,他便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霎时间,宴席上的气氛尴尬而怪异。
慕文依深吸了一口气,她提起厚重的华服裙摆,小跑着追上了墨烨琛,柔声细语地劝说道:“豫王哥哥,究竟是什么事?能不能推到明天再去做呢?今天过节,就不要惹得太后不高兴了好不好?”
墨烨琛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前走,仿佛根本就没听到慕文依的话。
墨烨琛的步伐很大,走得飞快。慕文依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追上墨烨琛的步伐,她见墨烨琛一直不理睬她,顿时急了,她用稍微有些尖锐的声音质问道:“豫王哥哥,说实话,你此番举动是不是为了虞绾?”
从慕文依的口中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墨烨琛的脚步缓了下来,他转过头,用冰冷无光的眼眸盯着慕文依。他等着慕文依继续说下去。
这一路追来,墨烨琛还是第一次停下了脚步,转头直视慕文依。
他终于愿意停下脚步,好好听自己说话了!
慕文依心中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痛苦,挣扎与难过——因为自己提到了“虞绾”的名字,所以豫王哥哥才停下了脚步,愿意听自己说吗?
自己在豫王哥哥心里的地位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甚至比不上虞绾这个名字?
慕文依强压住心头的难过与挣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豫王哥哥,你是因为隔离区和虞绾的事,所以才这么焦灼地想赶过去,是吗?豫王哥哥,文依就猜到了,只有提到虞绾,你才会激动,会焦灼,会不安,会烦躁……除此之外的事情,根本就无法引起你的半分兴趣!”
墨烨琛平静如水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有那么一瞬间,他露出了淡淡的哀愁。
但很快,那哀愁与怅然便如同云雾般于消散于墨烨琛的脸上。
墨烨琛冷冷地撇过头,似乎全然失去了耐心,“文依,你要说的只有这些么?”
慕文依急得心中慌乱,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来回打转,她几乎是苦笑着说道:“豫王哥哥,你当真那么在意那个宁朝公主?恕文依直言,她已经活不久了吧……方才、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