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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玻璃碎片在她脸上划出几道轻微的血痕，炸响过后徐智清露出脸对同伙微笑，同伙心中狐疑，定睛一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脑门。
同伙的身体僵硬了。
约翰见他沉默感觉不对劲，问：“怎么了？”
徐智清移动着枪口示意同伙让出地方，枪一露头，四周都安静下来。
约翰瞳孔一缩，下意识举起双手：“都是误会，丽萨，别紧张。”
他镇定的问：“怎么带着这个出来？要是治安官看见，你至少要被罚五十个小时的社区劳动，我可知道那帮家伙，什么苦的累的都丢给你干，你一个小姑娘肯定受不了的……”
说话间脚步试探着慢慢靠近，其他人形成围拢的态势，甚至有人拿棍子砸另一扇车窗，想从后面掏徐智清的头发。
徐智清在现实世界也玩过枪，他们那里有个枪支俱乐部，每年到了非洲狩猎季，俱乐部都会组织人去打猎。
徐智清对这种血腥游戏没什么兴趣，去的次数不多，只有第一次不知情的时候下了场，她的第一只猎物是个野犬，因为她不想看见它吃长颈鹿的肉。
——她刚刚喂过那只长颈鹿吃叶子，哪怕它在她喂完后没多久就被其他人杀死了。
约翰他们虽然成群结队，但他们不像野犬，身体健壮又灵活，更像花豹。
现在，徐智清面对这群想要围攻她的花豹，稳稳的打开了保险栓，微笑着做出一个“砰”的口型。
约翰看见她熟练的姿态，一身冷汗，手指跟枪的熟练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新手装相让人笑话，但老手就不同了。
他用手语示意其他人退到安全范围，而他自己则慢慢上前，靠近那个早就因为徐智清举枪而腿软到不能动的兄弟。
徐智清在他离车三步远的时候开口：“站住，你要是再靠近，我就会紧张了，我一紧张就手抖，一手抖就担心走火，走火可不好了。”
豆大的汗珠从拿着铁棍的壮汉脸上落下来，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是做不出什么表情的，至少这个打手就是这样，脸上一片空白。
徐智清甚至看见他紧张的咽了口吐沫，跟之前嚣张到要砸窗户的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约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臣服，他说：“我只是想找你谈谈，你不是已经跟银行开始谈判了吗？他们怎么还催我找你呢？”
徐智清轻松道：“因为没谈拢啊，他们要求太多，太贪婪了。”
约翰扯出一个笑：“所以你就没还信用卡和其他账单？”
徐智清：“没谈拢之前，我不打算还，明白吗？下次又打算把我堵到什么地方啊，约翰，是停车场？还是公路？”
“没有，没有，我们今天过来其实也就是顺便问问，这是你跟他们的事，我们费什么劲儿呢？对吧？”
约翰示意离徐智清最近的那个壮汉点头。
壮汉照做后，徐智清才笑道：“其实那些谈判人员离开前，我就跟他们说过我□□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狠，这个要命的消息都不告诉你，你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明白，明知道你们会卷土重来，我能不做点准备吗？”
约翰配合着打哈哈，顺着她的话头杂七杂八说了很多，中间还聊了聊其他卡奴的债务，约翰趁着徐智清放松，猛不丁问她为什么不开枪。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徐智清的脸：“你有枪不是吗？”他不信的调侃道：“这么善良？”
徐智清没有停顿，她知道这时候如果露出任何一丝破绽，今天就别想囫囵走出去：“我没拿配枪证啊，要是打死人总归有点麻烦，进警局可是要出钱的。”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约翰，“这个理由你满意吗？你是不是怀疑我拿的假枪啊？你看，我这里装着消声器，估计打一枪警察也不一定过来。”
她说着动了动枪口，瞄准壮汉的大腿，问约翰：“要不要打一枪给你看看？不过咱们先说好，我不赔医药费的。”
说完手指勾着就要按下去。
几乎在徐智清要勾下去的同时，壮汉终于承受不了心理压力，哭泣着瘫软在地上，徐智清面色一冷，就要动手的时候，约翰大声道：“不要开枪！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徐智清看着壮汉哭泣的样子扭过头，吐槽道：“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没玩过枪啊？你们公司不给配的吗？我还想着今天估计要跟你们来一场枪战呢，肯定很酷。”
她容许约翰走近把人扶走，但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徐智清就点名：“约翰，你留下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这句话，这群壮汉的脸色都不太好，但没一个人敢冲到徐智清面前理论。
约翰步伐略微僵硬的走过来，弯腰低头，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问徐智清：“您还有什么吩咐？”
徐智清靠在椅背上，姿态悠闲：“你那兄弟刚刚踹了我的车一脚，是不是还拿钢棍砸了？你去看看车头，帮我定个损。”
约翰十分上道，根本没往车头跑，听到这话之后就掏出身上所有现金，从车窗递给徐智清。
徐智清看了看大概有一百六十元，w国最低时薪十一元，够人两天挣得了，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够。”
一群壮汉把身上的现金全都搜罗出来，最后勉强凑齐了修理费，派一个男人递过来。
她接过钱也不点，笑了笑，对约翰说：“我教你一招，下次上门要债穿个防弹衣，安全。”
然后踩着油门走了，从后视镜还能看到好几个壮汉上前搀扶约翰的场景。
风从车窗灌进来，吹落徐智清背后的冷汗，她丢在副驾驶的枪在阳光照射下显示出一种轻微的塑料感。
——这是她在二手网站上收过来的高仿玩具。
——虽然枪支很便宜，但她还没申请到配枪证。在w国，没配枪证正规枪支店也不敢把东西卖给你，至于其他渠道，她暂时还接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