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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峰恨得将锦囊一把扔到地上疯狂地用脚踩踏着:“贱妇,贱妇!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春柳咬着牙,看着他一脚又一脚地踩踏着锦囊。
那只锦囊,渐渐的被踩得面目全非。
她的命运,就像这只任人踩踏的锦囊,可怜又可悲。
胆从恶边生,她忽地红了眼,操起手边的火钳,朝宁峰的后背便是狠狠一击。
宁峰是个病秧子,身子脆弱得像一张纸,春柳这一击,他闷哼一声,便直直地朝前栽了下去。
“啊!”两个小丫鬟瑟瑟地躲在门边,看着这可怕的一幕。
春柳忽地清醒过来,将火钳一扔,赶紧扑上去探宁峰的气息,却是探到一手淋淋的鲜血。宁峰,就这样被她打死了?折磨了她好几年的宁峰,就这样死了?可真是冤有头债有主啊!
春柳呆呆地坐在地上,忽地疯狂地笑起来。宁峰终于死了,她也解脱了!在这个世上,她无牵无挂,无牵无挂,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被人好好的爱过、对待过……
春柳疯狂地笑着,哭着,直到宁峰爬起来,满脸鲜血地盯着她:“贱妇,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宁咏有些奇怪,明明昨日万全作坊死了人,可今儿怎地这般平静呢?
他的马车在万全作坊外待了好一会,看着来作坊做活的工匠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声说笑,却是丝毫没有提起昨日的杀人案。
是他记错了吗?还是那桩杀人案被人压了下去?
宁咏有些失望。
难不成宋景行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他心不在焉地回去上值,才坐下来,就见龚指挥走进来,见四下无人,忙低声问道:“龚指挥,昨日那事……”
龚指挥却如临大敌,赶紧朝他嘘了一声:“昨日那事可万万不要再提,免得惹祸上身。”
惹祸?什么祸?不就是一桩杀人案,还能殃及自己不成?
宁咏到底是书生,初次混官场,在龚指挥面前就是一张纯白的纸。
龚指挥怜他是苏家的女婿,还是低声告诫他:“那宋工匠,可不是普通人,是奉命来查作坊偷工减料之事的。昨日命案一发生,上头就来了人,带着仵作,连夜将覃指挥的死查得明明白白。原来那覃指挥是自己服毒而亡,与宋工匠并没有什么关系。如今作坊里人人都要敬着宋工匠,绝口不提昨日之事。”
宁咏傻了眼。满脑子俱是那一句“宋工匠可不是普通人”。
他很不服气,宋景行那样的人,可不就是普普通通、不起眼的臭工匠,能比他秀才的身份高贵吗?
龚指挥瞧他傻傻愣愣的样子,不禁摇摇头,这苏家择的女婿,看起来不如何啊。
他到底还是好心,告诉宁咏更多震惊的消息:“说是因着此事,天家震怒,连夜召见了宋工匠,一直到今儿早晨,宋工匠都没从宫里出来呢。”
还有这等子事?他宁咏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天家天颜,宋景行竟然见着了?
宁咏嫉妒得脱口而出:“宋工匠那等粗人,见了天家,莫不会害怕得失仪,惹得天家大怒吧?”
龚指挥蹙眉看着宁咏,摇摇头:“这我就不省得了。宁手分,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只剩下心不在焉的宁咏。
幸得他还有几分理智,很快地激励自己:宋景行不过是粗鄙的工匠,也能得到天家召见,他宁咏满腹才华,总有一日,也会堂堂正正地站在天家面前的。
踌躇满志的他,抬眼就瞧见宋景行撩起袍角,正欲跨过门槛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