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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有什么新发现吗？”沈翊问何溶月。
“骨架情况分析下来，死者应该是一位二十岁不到的女性。”
沈翊皱眉思索了片刻，“附近就是北江高中，所以死者很有可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很有可能。”何溶月说。
……
案情讨论会上。
蒋峰，“我们需要尽快确认死者。做个脱氧核糖核酸对比，从技术上来说，这应该不难。”
“但是受害人死了有近十年了。那时候哪里有信息样本采集技术？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死者的脱氧核糖核酸很有可能不在数据库里。”负责技术比对的李晗说，“就算比对了，也可能没有结果。”
老闫抱着他的大茶缸子叹了口气，“像这样的陈年积案啊，不太好弄。我们虽然已经出动了不少警力来排查近十年间的失踪人口。但这工作就是大海捞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捞到这根藏了这么多年的针。”
杜城捏着下巴沉吟。
他面前的白板上钉着被挖出来的死者头骨照片。眼角余光里，是沈翊头也不抬的拿着画笔画来画去，他甚至能想象那种笔尖摩擦画纸发出的“刷刷刷”的细微声响。
这个时候正开大会呢，他在分心画什么呢？
众人苦思冥想的时候，蒋峰顺着杜城的视线也在往沈翊那边看，突然灵机一动，挤着眼睛给杜城暗示，“啊，要是咱们分局里，有人能根据被挖出来的头骨画出受害人当时的样子……”
杜城转头跟蒋峰短促的对视了一秒，他眼神赞赏有佳，好似在说好样的兄弟，果然还是你懂我。
“沈翊。”杜城装模作样的低咳了一声，叫了沈翊的名字。
沈翊抬头，微微挑眉。
他还以为杜城今天都不打算跟自己说话了呢。
杜城被他那略带调侃的眼神看的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拿记号笔在白板上戳了两下，“你能不能……”对着头骨把人脸复原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沈翊似乎就已经知道他要讲什么了，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给了一个无比肯定的答案，“能。”
哎呦这默契的，我都要吃醋了！蒋峰左看看右看看。他忽然就觉得城队和这位神奇画像师之间，有一种他也说不清楚的默契感。
这是开大会呢，想都不想就这么武断的揽下来，到时候要是画不出来，大家会怎么看你？
大话是这时候该说的吗？
杜城也许自己都没意识过来，他虽然已经见识过沈翊出色的业务能力，但还是觉得对着头骨画复原人脸这种事情，太过于天方夜谭。
他虽然开口了，但却没报多大的希望。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杜城突然板起脸有些严肃起来。
沈翊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么问我，不就是想要我回答可以么？”
在蒋峰看来，这气氛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就有些剑拔弩张。
但是沈翊和杜城两位当事人却不这么觉得。
被沈翊那双黑峻峻的眼睛盯着看了两秒，杜城的心气不知道怎的又开始有些虚了，他无缘故的又开始想起了昨天晚上，无人的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被细雨打湿的那一截窄腰……
杜城眼底一颤，下意识就错开了目光，往墙角的扫把看去。
两秒后回过神来，大概觉得自己此刻这幅样子有损于过往英勇的男子气概，硬是逼着自己把目光又朝着沈翊那边，笔直的怼上去了！
沈翊目睹了全过程，嘴角隐约的笑意更加明显了起来。
他眉尾动了一下，杜城的心里紧跟着就是一跳，以为他要讲出什么惊世言论，背都不自觉的绷紧起来！
结果人家只是把自己的画板翻转了一下。
那上面是他打的一副人脸草稿，乍看上去，和白板上钉着的头骨有七分相像。
“就算您刚才不问，我也准备试试呢。”沈翊笑着说。
杜城心里松了一口气，表面却依旧维持着冷淡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