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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知道了, 是什么时候?”埃尔维斯微微一僵。刚才伊娜出现以后,诺克斯并没有提到他的身份,可是伊娜径直说出了他的名字, 可见她早就知道, 如果能知道伊娜什么时候识破他身份的话,也许他还有狡辩、不、解释的余地。
“一开始。”伊娜冷酷地打破他的幻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是听得懂猫说话的?”
埃尔维斯开始回忆。
这样一想, 他几乎是在两人刚见面的时候就自报家门了。
他来到龙炎酒馆的第二天, 就在关于白银帝国哪里的粮食最便宜的讨论中发表了观点,并自称选择涅兰卡作为领地的目的是因为那块封地最大。难怪伊娜一开始对自己的表现并不亲昵,也不肯给自己起名字。
想到这, 埃尔维斯反而松了口气。那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欺骗和戏弄了, 从一开始就是坦诚的。如果伊娜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还是选择带着促狭的心态放任自己躲藏在她身边, 那么伊娜对待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可以归类于真正的亲近, 而不是单纯地对猫这种动物的偏爱?
伊娜还没放弃兴师问罪, 她抬起下巴看着埃尔维斯:“你想方设法混进酒馆,说不定是垂涎我的……”她想了想,没想出自己有什么东西能引起男主的觊觎。这个男人竟然该死的富有!
埃尔维斯微微低头凑近她:“你说的对,我确实……”
他好像凑地太近了, 伊娜正准备推开埃尔维斯, 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晕过去了。
伊娜气得牙根痒痒, 她搀着把头搭在她肩头的埃尔维斯走进房间,扭头叮嘱维兰瑟:“你也吓坏了吧,今天酒馆不营业了, 你去休息吧。”
————
埃尔维斯的情况不太好。
他身上的魔力紊乱,那些原本应该沿着既定的轨道流淌的魔力想在横冲直撞,甚至呈现出激烈的扭曲。这些失控的魔力本该带给宿主莫大的痛苦,但埃尔维斯的表情很平静。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
为了弄清楚埃尔维斯昏迷的原因,伊娜对他扔出了一个探查术。
【姓名:埃尔维斯(诅咒)(虚弱)(昏迷不醒)
种族:血族
……】
看着埃尔维斯名字后面的那一串debuff,伊娜叹了口气,她既不会治病,也不擅长解除诅咒。自己的兴师问罪才刚出口,就这样戛然而止,实在是叫她气闷。
但人已经昏迷了,她又不能不管。
既然埃尔维斯是血族,要不要搞点血喂给他喝,自己的血液应该蕴藏着强大的魔力,这个方法应该是有用的吧?
这样想着,伊娜拿出小刀和瓷碗,努力了很久,她还是放下了小刀,想起了那个关于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的故事,已知她是莫罗大陆上攻击力最强的法师,巨龙又是防御力最强的种族,那么她能够伤害到自己吗?
答案是否定的。伊娜看着指尖上被小刀划出的一点白痕,只几个呼吸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她随手把小刀扔出去,锋利的刀尖深深的扎进了墙壁中,只留下一个手柄,可就是没办法突破那一层看似柔软的肌肤。
伊娜看了一眼一边的埃尔维斯,他的脸色白的像纸,眉头蹙着,冷汗沾湿了黑发。
伊娜又翻起了自己的游戏背包,在一堆药剂中翻来找去,最后把视线定格在第一排的第二个药剂。
这是玩家们在游戏中最常用到的药剂之一。生命药水,恢复血量,俗称红瓶。
反正喝了也没有坏处,伊娜一手扶着埃尔维斯,另一只手拨开了盖子往他的嘴边凑。
没想到澄净的红色液体刚刚入口,埃尔维斯就剧烈的反应起来,他立刻把刚刚还没咽下的液体吐了出来,趴在床边一阵阵的干呕,嘴里喃喃说着:“我不喝血……我不要喝……”
伊娜握着药剂瓶的手段在空中,埃尔维斯真的是个血族吗?他为什么对血腥味有这么大的反应?
其实生命药水虽然颜色发红,带着一股难闻的铁锈味,但确实不是血液制品,这可是玩家最常喝的药水之一,大家又不是全都转成血族了,普通人喝血怎么可能恢复生命值。制作生命药水是玩家药剂师们致富的途径之一,伊娜多次亲眼看到他们炼制,只是一堆草药而已。
搞成这种恶心的口味纯粹是游戏策划的恶趣味,有些趣味副本还会特意设置不允许一键使用生命药水,非要捧着瓶子喝才行。玩家们一边和怪物战斗,一边还要捧着将近五升的最大号红瓶吨吨吨。这个副本也因此被玩家们称为“噩梦副本”。
既然埃尔维斯对血腥气这么排斥,想了想,伊娜还是把生命药水收了起来。
埃尔维斯好歹也是一个公爵,他出了事,自己是不是该通知阿斯兰德。伊娜正准备把维兰瑟喊进来,就听见维兰瑟脆生生的声音:“不好意思,今天酒馆不营业,你、你不能到里面去!”
伊娜听见急切的脚步声冲了过来,最后在门口停下,来人还算是保留着一点礼节,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骑士长。”伊娜开口道,紧跟在阿斯兰德身后的维兰瑟踮起脚去看伊娜的神情,伊娜给了他一个安抚的视线,维兰瑟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去了,这里的事好像不是他能帮得上忙的。
对于埃尔维斯魔力失控的场景,阿斯兰德早已在心中演练过许多次。因此他看到满身血迹的埃尔维斯时,并没有感到惊奇,眼前的场景,反而是预想中比较不错的那种。
没有更多人伤亡、没有其他目击者、埃尔维斯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痛苦——至少他还能躺在喜欢的女孩的怀里。
伊娜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是来带走他的吗,埃尔维斯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不过我猜想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你有没有带来什么药剂,或者是,有什么缓解的方法?”
其实再来看见阿斯兰德站在原地不上前的动作和没有变化的表情,伊娜心里就隐隐有了答案。
果然,他听见阿斯兰德慢慢说道:“公爵身上血脉的诅咒,至今还是个无解的问题。”
“说详细点。”伊娜的语气有些急切。
“因为某种原因,公爵身中了曾经的血族夜墓公爵临死前的诅咒,”阿斯兰德重复了一遍诅咒的内容,
“从我这里偷走的血脉,会变成岩浆,无时无刻不在烧灼你的身体!
属于我的族人也许会短暂的服从于你,但终究会收获背叛的毒药。
你会变成暴君、疯子和屠夫,亲手毁掉自己创造的一切!”
“每一句话对应一种诅咒,第一句,埃尔维斯通过掠夺的方式获得了夜墓公爵的力量,这力量始终带给他极大的痛苦,而且并不稳定,就像现在这样。
第二句,血族利用同一血系维护统治,高级血族是低级血族的长亲,有权利剥夺低级血族的生命和力量,埃尔维斯公爵取代夜墓公爵成为了这一血系的领头人,因此夜墓公爵诅咒他会受到族人的背叛。这个诅咒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公爵已经让夜墓血系不复存在。
最后一句,也是一直困扰着公爵的,他很可能在魔力失控之后面临着更可怕的境地,那就是成为失去理智的暴君。”
伊娜把这些话记下,又问道:“那埃尔维斯的虚弱也和诅咒有关系吗?”
“这是公爵自己的决定,不过也不是和诅咒毫无关系。”阿斯兰德盯着花瓶里一支绽放的铃兰,“他不想喝血,就会让他逐渐陷入衰弱。但喝血并不会解决诅咒,毕竟这是来自血族的诅咒,我们也不确定,饮用鲜血以后加强的到底是公爵的力量还是诅咒的力量。
也许这诅咒持续了近二百年,仍然未能夺去埃尔维斯的理智,也有他自己坚持抵御本能诱惑的功劳在。”
“真的没找到办法吗,你们可是有二百年的时间啊!”伊娜忍不住问道。
阿斯兰德表情像雕塑一样平静:“很抱歉,我们仍未找到办法解除公爵的诅咒,但是,”他的语气艰涩,“按照公爵的命令,我们会想尽办法解决公爵本身,防止最后的诅咒应验。”
伊娜听到这话不太高兴,她抓着埃尔维斯衣袖的手指紧了紧,语气有些生硬:“那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了。我来想办法,你走吧。”
伊娜下了逐客令,阿斯兰德也不勉强要求留下。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想着,如果还有谁能拯救埃尔维斯,那可能只有伊娜了吧。
他承认自己用了一点小心机,故意透露埃尔维斯希望在完全失控之前结束生命的念头,希望能得到伊娜的一丝怜悯。阿斯兰德只是觉得,埃尔维斯为帝国活了许多年,现在遇到了喜欢的人,就像一池不变的潭水终于起了波澜,不该就此永远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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