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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兰行星极北大陆。
一栋闪着金色光芒的屋子在极限的黑暗中很是显眼。
是方成为自己搭建的休息住所，寂静的冥想室里随着空间的扭曲，高大的身形显现而出。
“这他娘的累！”
方成小声抱怨的同时，正到附近的金属椅子上歇息，此刻的他就像是刚刚经历连续数天的高强度训练，累得想要干呕。
“精神严重受损，我建议没有晋升到半神之前，你必须严格控制每次在正义大厅停留的时间。”深红335的投影列出一组数据计算，“三十分钟，水蓝星时间的三十分钟，这是最合适的时间，否则发生意外会非常麻烦。”
方成立刻表示同意。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窗户，外面自然是黑夜，像一座小山的船坞停靠站在信号灯的闪烁中若隐若现。
“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他看向深红335。
“这是你考虑的问题，指挥官。”深红335隐没了她的投影。
方成无语的轻轻摇头。
等恢复了些许精神，他起身走到窗户前，推开烧制得很烂的玻璃窗，迎着黑夜带动的冷风，眺望托兰城的方向。
地平线一条深红的地平线很是清晰。
“托兰城应该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了吧！”
他轻声感慨，想起第一天抵达托兰城的场景…那时，从太空灌入云层的固态冰晶，再到云层落下的人造瀑布，震撼着他那颗没见过世面的心脏。
但托兰城反乌托邦式的政局，与他的善恶和正义观念有着强烈的割裂感。
这种割裂感让他很不舒服。
但他刚开始并没有打算插手这座城市的政局，甚至直到最后的内战爆发，他也只是想赚点钱，为购买晋升材料做准备。
直到什么时候呢？
他暗自想着…
好像是里奥直播时的演讲。
虽然当时他表现得很平静，但那只是在深红335面前装逼。
就在他的眼前，一位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直挺挺的站在烈阳教会这个庞然大物的对立面，点燃自己微不住道的灵魂，发出绝命的呐喊。
那时，方成就打算做点什么，但他见证过恐怖的力量，所以没有头脑发热的直接冲击烈阳教会的驻地。
但…必须得做点什么，这虽然听起来很虚伪。
“正义秩序是不是有一种虚伪的感觉？”方成把心中所想问出来。
“你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善意无法让文明进步，而我们的正义秩序必须用战争和杀戮来维护。”
“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观看过去的宇宙世界，从第一纪元的混乱年代，到第二纪元天堂和地狱的战争，二十个亿年才换来‘秩序’的概念，在这个过程里有数不尽的文明被摧毁，无数像托兰城这样的城市在混乱的宇宙战争中不知不觉化为灰烬。”
“但‘秩序’并不是永恒的，就连创世女神的都会陨落。”
“可你不得不承认秩序有存在的必要，没有‘秩序’概念，第四纪元的诸神动乱后，就不会有第五纪元新的平和，没有‘善良’的想法，包括人类文明在内的其他弱小族群早在诸神动乱就会绝迹，没有‘正义’就不会有人为弱小而战！”
方成没有再接话，他沉默两三分钟后，压制不该出现的怀疑。
深红335在方成情绪变得稳定时，说道：“你不必为自己的决定寻找理由，你只需要依照你心中对正义秩序的理解战斗就行，不必在意任何人的想法。”
“作为领导者，太过在意别人的目光和想法会非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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