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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艾索米亚的最后那句话，杰拉尔特琥珀色的双眼微微睁大，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行走许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光，或是一个在沙漠中苟延残喘的人终于喝到了一口水。
那一刻，他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就像一条炸开了毛的大狗渐渐收束了身上所有的毛。
然后，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欠揍的吐槽，他几乎可以称得上乖顺地说了句：“好。”
仿佛，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并且等了许久。
“我不介意任何人的追随，杰拉尔。”
其实，艾索米亚知道杰拉尔特的名字，但是“杰拉尔”三个字，他真的是越叫越顺口，越叫越不想改。
好在，杰拉尔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个称呼，好久没反驳过了。
艾索米亚顿了一下后接着说：“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你想成为最特殊的那个，得看你的表现。”
杰拉尔特微微皱眉，听到“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的时候，他的胸口有点闷，感觉不是很舒服。
但是，他也不是很想成为最特殊的那个，因为这听起来就好像他是艾索米亚的alpha一样，但他并没有这个企图。
从决定进入特安局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标记任何omega。
艾索米亚不知道杰拉尔特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需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是我？我想更多地了解你。”
一直以来，能引起艾索米亚注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和他一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奥贝米拉，一个是他认可的alpha克里斯蒂安。
现在，又多了一个。
艾索米亚有点后悔看也不看就把杰拉尔特的资料丢进垃圾桶里了，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听杰拉尔特自己说。
杰拉尔特知道他在问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艾索米亚？
这个世上这么多omega，为什么自己偏偏会被艾索米亚吸引，想为艾索米亚做些什么，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就像受到了什么诅咒。
还别说，他不受控制地脱下上衣，只为了取悦艾索米亚，不让艾索米亚失望的时候，他真的像被诅咒了一样。
但……恐怖的不是他真的照艾索米亚说的做了，而是他做了之后，看到艾索米亚满意的表情，他心底也腾升起一丝满足。
这丝满足感才是最恐怖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能让艾索米亚开心，他甚至可以亲手撕毁自己的尊严？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杰拉尔特重复了一遍，然后发出一声嗤笑，“我倒是想让你来告诉我，为什么是你。”
这是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
但是艾索米亚听懂了。
看来他们之间的“主从”关系，并不是杰拉尔特愿意的，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比如契约。
“我明白了。”艾索米亚点了下头，“退下吧。”
杰拉尔特懵了一下，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艾索米亚确实不打算再问什么，而是用一种想要确认什么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他抿了下唇后，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默默地转身开门退了出去。
只是，在退出去的刹那，脑海里闪过艾索米亚开枪自杀的画面，他又猛地顿住了脚步，然后喉结一动，背对着艾索米亚，用一种有些别扭的语气和语调开口：“你……别乱跑，实在想去哪里的话，叫上我。”
就算是地狱，我也陪你一起去。
“嗯~”艾索米亚看着他的后背，看着他背上漂亮的肌肉轮廓，心情难得愉悦，“我会的。”
给予尊重，才能获得同等的尊重？
虽然但是，有人驱使的感觉果然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