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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空荡荡的，所有本来应该有npc的岗位，如商铺老板，吆喝的店小二，从家里出来遛达的行人，流浪汉，乞丐，或者是达官贵公子，一个热闹京都应该有的配置都没有，显得很萧条。
如果说这些人是因为违反了规则，被拉去再教育中心受再教育，也不太可能。
系统通常都是游戏结束后，才开始清算的。
“看，终于见着活人了。”
这条街的末尾处，有一间饭馆，舒满克看到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这几个人走出来了之后，往街上看了一眼，然后又回头对着饭馆里面说话，说明里面也还有人，他们朝饭馆靠近，还没等完全走近，便听到了很多杂声。
“这种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我有些受不了了。”
“我是真受不了，虽然也还能自由行动，但就感觉像在坐牢一般。”
“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回去哪里？你知道你家在哪？”
“不知道，但我就是有这么个念头，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到我自己的家，家里面还有家人在等我。”
“我也是这种感觉，在某个地方，一定有人在等着我，可我却偏偏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这脑子也快要想得疼死了。”
“……”
“……”
舒满克与洛嘉敏互看了一眼。
他们加快了脚步。
直等走到了饭馆的门口，发现里面挤满了人，所有能坐人的凳子上都坐上了人，不能坐人的桌子也坐了，不仅是桌子，凡是可以挪放屁股的木箱、木桶，木楼梯台阶，都是人，有人实在没地方坐，干脆原地打坐，有人就那么站着，靠在墙边。
还有的人，甚至直接躺在了地上。
作为大夫，洛嘉敏更是敏感地察觉到，他们之中，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有些是皮外伤，轻一点的只是脸上、手上擦破了皮，重一点的，有较大伤口，有淤青。
那些严重内伤的，就是躺在地上那些了。
看到他们一靠近，这些npc们有些警惕，仿佛他们并不是同事，而是再教育中心来抓人的，舒满克笑嘻嘻，“各位别紧张，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我们就是刚刚路过，发现没人在岗，觉得有点纳闷。”
这话本身就是出戏了，遵守纪律的好npc不会这样说话的。
既然不遵守纪律，那与饭馆里的这些npc确实是自己人。
“你们的面孔有点生，是这一轮才轮值到1002区的吧，在哪里当值，孙府？还是宫里面？”
舒满克点头，“对，这一轮新进来的，我们在孙府当值，你们也知道昨天孙老爷不是出事了吗，他在修养着，我们没啥事干，出来溜达溜达。”
“那个玩家情况怎么样了？”
昨天围攻孙文晋的那些人，就是现在饭馆里的这群人，他们的本意是想要阻止玩家顺利把游戏进行下去，倒不是想让玩家本身出什么事，所以也是有点担心其状态。
“没什么，就是受了点惊吓，休养一下就好了，”舒满克让他们宽心，同时也能猜测得到，昨天做案的就是这群人了，“各位怎么看上去都有些不妥，你们身上伤是怎么来的？”
这些人现在对舒满克和洛嘉敏还是存有一定戒备，问题问多了，他们不再回答。
舒队长亦不着急，他看了一眼洛嘉敏，洛嘉敏说话了，“我是个大夫，各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帮大家治疗。”
她随身携带一个药箱。
看上去的确也挺专业。
“姑娘，我这手臂的伤口一直不愈合，你给看看吧。”一个中年女人主动开口求助，洛嘉敏点头，打开药箱，找出草药开始给对方敷。
舒满克不说话的时候，都是在暗中观察。
这时近距离见到这些人，他就更觉得他们与其他的npc不一样，这种不一样，主要体现在眼神上，其他npc眼神多少有些涣散，那是没有自我感知的人所投射到眼睛里的一种展现。
这些npc不同，他们是有自我意识的。
尽管从刚才来之前听到的那些杂声可以判断，他们没有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但这已经是一个大的进步了。
“各位都是在这个游戏里当值了好几期吧？我听说游戏里面的皇帝，之前一直在展开一场名为【找回自我】的全国性学习活动，各位也都参加了吧？放心，我不是来拷问你们的，我是来帮助大家的。”
如果在舒满克的眼里，这些npc跟其他npc都不一样，那么在这些npc眼里，舒满克就更加是个异类，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像是npc，更像是玩家的气质。
“没错，我们都参加了那场学习活动，痛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