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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矜言轻声一哂, 笑意浅浅。
今天公司里有一期重要关键的项目，所以他亲自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还真是……有几分荒唐。
张尔凡试探地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不敢造次。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主动上交了自己的手机。
谢矜言没有什么耐心, 也并不在意直播内容。
他仅仅站在原地, 漫不经心地微微垂眸。
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谢矜言缓缓挑起眉梢，目光一顿。
鹿以意。
少女似乎刚刚练完舞, 背景是阳光明媚的舞蹈室, 她又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谢矜言：“……”
忽然感觉这一幕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直播里。
鹿以意看看聊天框，发现他唯一的观众没有继续说话。
他眨了眨眼，顿时明白过来。
想必他在自己苦口婆心的劝告之下，一定终于幡然醒悟了吧！
从此站起来了, 再也不做资本家的韭菜！
他拯救了一位可怜少年, 让他大着胆子，勇于直面老板的制裁！
“这位兄弟。你要知道，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自己开心。”鹿以意继续他的话题, 扬起一个得意又张扬的笑容，“而是要让别人不开心！”
“所以，加油, 揍倒老板！”
谢矜言神色温柔，指骨修长的手, 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
鹿以意疑惑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矜言微微勾起唇角，点开聊天框，残忍冷酷地告诉对面少女真相。
【张二：“我是谢矜言。你的粉丝是我下属，现在手机在我手上。”】
【张二：“我开不开心不知道, 他很快就要不开心了。”】
鹿以意：“？”
他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眼这行字，面色有些扭曲。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张二：“谢矜言。”】
不是吧！世界怎么这么小啊！
鹿以意陷入极大的震撼——谢矜言就是坑爹老板？不是，他现在就开始创立公司了？
那他刚刚都在说些什么啊！
鹿以意立刻补救，腼腆一笑：“慢点，其实刚刚我都在说反话。我真正想说的道理，还没诉说出口。我还有几句话，要告诉我唯一的粉丝。”
他比了一个加油的爱心：“今天搬砖不狠，明天地位不稳！”
“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努力的打工人！”
“比待遇越比心胸越窄，讲奉献越讲境界越高！”
【张二：“？”】
鹿以意苦着脸：“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聊天框里，谢矜言没有再说话了。
这直播简直多说多错！
鹿以意立刻逃之夭夭：“哎呀突然有人叫我，我先下播了再见。”
他这回终于关掉了直播间。
办公室里，谢矜言神色寡淡，微微掀眸，看了一眼直播间房号和主播id。
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在一秒之内全部利落清晰地记下。
随后把手机交还给张尔凡。
张尔凡：“……”
他开始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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