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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慢慢的萌生发芽。楚离不懂那是什么感觉，不过他觉得挺舒服的，也就听之任之，没有去过多的探寻。
至于他那个问题的答案，自然也是没有。
等他褪去了里衣，露出了布满伤痕的身子，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沈阗立刻就忘记了之前的尴尬，瞪着眼睛，控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伤痕有新有旧，有的已经泛黄，有的还保持着最新的淤青。
这是经历了多少，才能变成这种样子？
沈阗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只是做任务的心思稍稍发生了改变。他从来不是那种会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的人，相反，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病症，沈阗反而比任何人都要热爱生命。
不只是他自己的生命，也包括他身边人的。
楚离改变不了自己的出生，改变不了魔族的状况。那些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是太多的人因为这些错误而伤害他。
他们凭什么这样？
至少到现在为止，楚离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主动伤害什么人啊……
灵力在指尖充盈，看着楚离的身子，沈阗咬了咬牙，将之前跟那些弟子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道：“楚离，从今天开始，你跟在我身边。如果有人想欺负你，我来保护你。你放心，虽然我不是特别强，但至少在我们门派里，除去师尊，我就是第一。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楚离回头看他。
沈阗眼睛里写满的都是认真。
他是真的要保护他。
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任何的阴谋。
这个念头在心里出现的瞬间，楚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愉快和开心，反而是有种他自己都没想到的紧张和恐惧，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后退远离。
这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
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眼神。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似乎他曾经学过的一切，在沈阗面前，都显得是那样的无效。
此时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沈阗。
好在大师兄只是自顾自的说完了那些，并没有期待他会给什么回应。在话音落下之后，他就低头，继续帮他处理起了身上的伤痕。
一个一个，一片一片。
直到最后落在小腿上深可见骨的伤也处理好的时候，沈阗终于有些气力不支，双腿一软，就这么直接坐在了地上。
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擦了擦额头泛起的汗水。沈阗摆了摆手，他说：“看来我有点高估我的灵力了。”
或者说，他有些低估了楚离身上的伤痕。
那么多的量，给他治疗完毕，他觉得自己都被掏空了一样。
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了。
微微闭上了眼睛，沈阗坐在原地休息。而下一秒，他却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猛的睁开眼睛，他发现楚离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把他抱到了床边，将他平稳的放了上去。
沈阗吓懵：“楚离，你……”
“地上凉，你们人类都娇气的很，容易惹了风寒。”楚离的声音是难得一见的轻柔，看向沈阗的眼里没了之前的冰冷，他说：“大师兄不是要保护我吗？那就先照顾好自己，如果你给我疗个伤就倒下了，别人趁机来打咱们两个，我是绝对不会去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