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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阮躺在床上，翻着杜景煦的微信朋友圈，不多，从开始到现在，加起来都不到20条；不是节日问候，就是跟画有关，最近的一条还是元宵节的祝福，就五个字——“元宵节快乐”。
季阮点了个赞。
再往前是新年祝福，季阮没点，继续往前挑了几幅油画的照片点赞加评论：
-季阮：好看。
忽然，手机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新消息。
是杜景煦发来的。
季阮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点进聊天页面。
-杜jx：谢谢称赞。
四个字，季阮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内心窃喜：他主动找我聊天了！
这不是对我有意思是什么！
稍作冷静，季阮点开输入框回复。
-季阮：还没睡吗？
发出去后，觉得好像太简单了，噼里啪啦又敲了一句话，还没等发出去，对面的消息就先过来了。
-杜jx：准备睡了，晚安。
季阮看了眼聊天框里已经打好的“你的画真好看，多少钱？”，毫不犹豫地删掉，重新打字，然后发送：
-季阮：晚安。
发送成功，季阮放下手机，躺好，被子拉到肩膀，闭上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跟我说晚安。
那就睡吧。
不到三秒，床上的青年呼吸节奏变缓，起伏变得有规律，已然陷入沉睡。
早上六点，天微亮。
安静的公寓里，季阮准时睁开眼睛，和平时一样，第一件事情是打开平板上的【晋江小说阅读】软件，点进最近追更的小说《冷宫皇子的太监老攻是蛇妖啊》，自动跳到上次看的位置，选择【听书】，很快磁性的机械男声从蓝牙音箱里传出——
【第五十五章，酒醉颠鸾倒凤，酒醒一场春/梦
屋内一片狼藉，半根腰带在酒坛中浸了半夜。
白蛇幻化成人形，轻轻抱起地上的四皇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懊恼：怎就如此克制不住呢。
将俊秀的皇子放到床上，白蛇俯下身，在其额头极尽温柔地一吻，而后起身穿回不起眼的太监服，缩二/阳/入/腹，看上去毫无破绽……】
伴随小说的播放，季阮开始准备早饭——简简单单一碗鸭蛋面，上面飘着几片青菜和葱花。
他不吃鸡蛋，但是其他蛋都吃。
边吃面边听小说，左手翻着手机——
已经快七点了，杜景煦还没有跟他说早安。
是还没起床吗？还是忘记了？
或者，是在等自己先发？
季阮有点纠结，一顿胡思乱想。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季阮看清是谁后，直接开了免提。
季阮：“喂，哥，怎么了？”
电话那头响起顾鸿的声音。
顾鸿：“人类恋爱学的笔记发你邮箱了，共勉吧。”
“谢谢哥。”季阮声音清脆地回道。
真是雪中送炭，他哥真好，诶，不对，等等！
季阮忽然反应过来，惊问：“哥，你说共勉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
“嗯。”顾鸿承认得很干脆，“在追人。”
“哥，你这么优秀，一定没问题的！”
“确实，我也觉得。你先看笔记，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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