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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烈焰和流光从上空分泻而下,宛如花瓣簌簌落下,灿若繁星。阎罗王道“好小子,想当年你还得尊称老夫一声上司,如今也敢叫板了,不自量力!”
秦广王反讥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喜欢提当年的,都是老朽了。事物交替更新,现在是年轻一辈的时代,你这老化石,固执己见,与人为难,不给你点教训,以后只怕要摔大跟斗,看招!”
他一声低叱“搴月手”光芒大盛,身后一轮明月升起,耀如骄阳,他骤出一百零八手,招招朝对方要穴拿去,旨在制服,而非致命。往往一招中又变化万千,幻成一片霞彩。
阎罗王当然不能束手以待,“沸海指”上熊熊火焰暴涨,势成弥天大火,戟指上烈焰成剑,犹如狂龙腾舞,冲了前去。
一旁卞城王目光一瞬也不瞬,紧紧盯着双方交手,越看脸越灰沉,仿如晴空上聚起了一团乌云。暗忖道“两个老家伙,许多不见出手,修为都已臻至如斯地步,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们,这回你们是自揭老底,于我有益。”
平等王、轮转王、都市王、宋帝王、等四人商榷“若让二人继续相斗,演化愈剧,恐波及临近村庄,酿成大祸,我们各分两路,劝阻二人。”
商定后,平等王与轮转王一路,去阻秦广王。都市王与宋帝王一路去阻阎罗王,四人刚要动身。
那边阎罗王久战不下,恼羞成怒,动了真火。阈力催极,身后汇成一片红色火海,从远方望来,极似天边的晚霞。
他须发怒张,喝道“老夫就不信治不了你。”低叱一声,双手连使法诀,猛地双手高举,一道气象如龙般腾翔而出,朝酆都城飞去。
余下八王暗道不好“竟动用传承之器?”江悦疑道“传承之器?”轮转王答道“所谓传承之器,并非武器品阶,在众宝中,传承之器,血延之器,邪铸之器在各种品阶中皆有,其威力也在同品阶的武器中威力更大,似我们十殿阎王的武器都是代代传承,属于传承之器,受历任阎王加持,威力当然非比寻常。更有传言,传承之器,血延之器,邪铸之器当达到某种契机或蕴积,就会突破品阶桎梏,破旧立新。”
话音未落,阎罗王大喝一声“神纹琰魔鼎”远在数百里的酆都城内,那道龙气落在焱罗殿上,同一时间,那屹立在殿顶上的大鼎开始蠢蠢欲动,鼎内那条八尾锦鱼也跃出鼎内,娇小的鱼身,鱼尾朝鼎身一拍,大鼎立即飞射而去,宛如流星划破天际,璀璨夺目。
秦广王泰然道“难道就你有传承之器吗?鉴世镜!”双袖一展,身后一片亮而柔和的光海,晶晶莹莹,他指挥处,光海中形成许多光鱼,如鱼群迁徙,往酆都城临判殿降下。
当光群落处,孽镜台上,那头八角九眼应龙立即活了过来,怀抱着那面八角镜,拍打着巨翼,冉冉飞起,应龙蓦地将镜掷出,盈盈亮亮。
阎罗王手擎一尊黝黑古朴,婉如玉质,浑身刻有奇奥迂涩法箓的四足圆鼎。秦广王手举一面八角镜,镜框边缘光滑,非石非金,镜面平滑,却倒映不出所照映景象。
随着二人一声令下,身后阈力海化成的火海与光海,对撞在一起。犹如一道天堑,将天际隔断成了一白一橙的天色。
平等王向诸王使了个眼色,连卞城王、楚江王、五官王、泰山王四位见状,也不能再坐视不理,欲要出手制止。
忽然,从远方飘来一片如墨般的黑云,其气势较秦广王和阎罗王所释放的力量,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云未飘至,在二王对峙的中央,一缕黑影若隐若现,瞬息间,现出一声黑色冕服,皮肤白皙的俊美男子,他粲然笑着道“二位,还童心未泯吗?这么好玩的事,竟不预上我一份。”
阎罗王愤愤道“酆都城主,这事关系到地域界安危,不可不察,不可不防。你暂且别理,等处理好,有了公断,老夫自会亲自上门给你解释。”
秦广王驳斥道“信口雌黄,道理,证据明摆着,你非要钻牛角尖,断送一位年轻人性命,与人为恶,焉有善理。”
酆都城主脸上由和善转严肃道“二位各执一词,各有道理,谁是谁非,一时难以辩清。但是,闹到大打出手,用武力论公理,野蛮行径,若被百姓得知,何以做表率,何以成典范?我即便玩世不恭,游戏三昧,也懂得事情轻重,你们身为地域界律法秩序的守卫者,却枉顾后果,以身试法,愚昧至极。此行我也只来劝,你们执意要动手,自行尊便。”
阎罗王毫无悔意道“既然你不是来插手,那就再好不过了,大是大非,容事后再谈,今日说不得就只能动手惩戒一下执迷不悟之人。”
秦广王怨怼道“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怙恶不悛,那就看谁本事大,胜者为王,要你这老不修收敛一下火性,莫再仗着自己岁数大,蛮横无理,以大压小。”
二人仍顽固不听奉劝,酆都城主罢了罢手,无奈道“随你们去,此事定成千古笑谈,好自为之。”
转身准备离去,转念又想“既然已尽人事,竭力劝和,两个老顽固不听与我何干?两位阎王相拼,那是旷古未有的奇事。二人实力皆难看透,千载难逢的好戏,错过了,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了。不如寻个好地欣赏,一览决斗盛况,更赏心悦目。”他窃喜着,收回阈力海,隐去遁光,飞去百里外的一座山巅上,静待好戏。
下方本要上前相劝的四王,见酆都城主出面,二人都不卖情面,无济于事,想来,圆场已是不能。
若也上前用武力劝止,拳脚无眼,一个不慎,弄巧成拙,好心干坏事,劝和不成成了混战,可就贻笑大方。思及于此,数人顿时踌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