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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兮辞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即使身处一处，她和陈临戈也还是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是有着鸿鹄之志，注定展翅高飞的鹰，而她是被困于一隅的池中鱼，只能游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见周兮辞没反应过来，她又道：“他这个成绩不可能一直留在我们班的啊，学期末的分班考，他肯定会被抽调去冲刺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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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未尽的蝉鸣呲呀响不停，她闷头趴在桌上，捂住耳朵，却掩不住躁动的心跳。
简凡也跟着放慢了。
五人一字排开，占了大半跑道。
“哦哦哦。”邱琢玉匀速跑着：“我吧，我这人你们也知道的，学习学习不出挑，学田径也是混个学历，诶，我是不是就是网上经常说的那种不好学习就要回去继承家产的人？”
他佯装吐了口血，扶着一旁的桌子慢慢坐到凳子上，“生而为人……我，我很抱歉……”
“确定。”周兮辞是下午听陶姜提到兼职的事情，才想着自己也去做个什么，正好这学期住校，徐慈英也不会知道这事。
周兮辞一愣，看着他半天没吭声。
陈临戈也随之别过了头。
陈临戈东西不多，把书往抽屉一塞，桌上就只剩下几张卷子和两只笔，相比较周兮辞桌上垒得老高的书本墙，他这里显得就有些单薄了。
回教室的路上，陶姜和周兮辞走在人后，“你确定要做兼职吗？如果你确定，我就跟学长说了。”
周兮辞愣了下：“啊。”
“为什么？”
简凡：“biu——！”
还挺新奇。
周兮辞一脚一脚踩下去，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
周兮辞去找林松媛聊了给陈临戈换座位的事情，她平时训练留在教室的时间就那么点，等到十一二月可能一整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到时候那一片就只剩下陈临戈一人。
耳旁响起熟悉的播音腔，陈临戈收了心，低头开始看题目。
周兮辞沉默着往前跑。
“旋风小队！有福同享！”简凡振臂高呼完，邱琢玉接着大声应道：“有难同当！”
她又愣愣啊了声。
陶姜倒是很清晰：“就一直跑步吧，我也没其他擅长的东西了。”
还剩最后半公里，周兮辞加快步伐第一个冲过终点线，她停在原地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喘气。
邱琢玉戏精上升：“我邱琢玉！宁死不从！”
“那是你的志向。”邱琢玉说：“周兮辞，你应该会继续跑下去的吧？你看我、大熊、再加个简凡，我们学体育纯属因为成绩不好，你跟姜姜都是打小就开始学田径，以后应该会大有所成？”
“哎。”简凡叹了声气：“好快，我们都高三了。”
而陶姜的座位也没动，同桌从熊力换成了简凡，坐在周兮辞和陈临戈前面一排。
“没说什么，走吧。”周兮辞走快了两步：“跑快点，林姐估计都在教室等我们了。”
“哎，你怎么不反抗反抗。”简凡又手作枪对着邱琢玉：“不许动，你也被我们包围了。”
一旁安静少语的陶姜冷不丁回头做了个打板的手势：“咔——”
晚自修的预备铃已经敲响，他看了眼后门，周兮辞去找林松媛一直没回来，班上的体育生也在铃声敲响之后起身下楼去操场训练。
他便捂着心口，身体微微往后倾倒：“啊……如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噗——”
简凡和周兮辞异口同声：“闭嘴！”
九中每年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就是一次分班考，学校会抽调年级前两百名里除了尖子班外的学生，在开学后组成高考冲刺班，教室设在顶楼夹在四个尖子班中间的空教室里。
五人吓了一跳，加快了步速，夜晚的风呼呼，周兮辞见王沪生没再跟上，又放慢了速度：“老王不在后面了。”
陈临戈朝前边看了眼，见林松媛还没开始，又侧头看过来，“你跟林老师说要给我调座位？”
“不用，我没多少东西。”这才刚开学，除了必要的课本，剩下也就只有几张试卷，陈临戈一手拿完，坐到了简凡之间的位置。
这样的高三生活。
吃完饭回来，教室黑板上多了张表，是林松媛根据这次月考成绩调整的新座位表。
周兮辞一口气还没松完，被自己的口水一噎，差点咬到舌尖，想着多说多错，干脆就不吭声了。
周兮辞红着耳朵尖，矢口否认道：“我不不、不是。”
救！救命啊啊啊啊啊！！！！
教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有人拖动板凳，发出很脆的一声响动，惊得周兮辞心跳一慌，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
林松媛和她考虑的截然相反：“我给他调到那里去，一是想着你们跟他熟悉，他能很快适应，二是你们不在的时候，他也能安心学习，融不融入，他以后都是要走的。”
邱琢玉拍拍周兮辞的肩膀，语重深长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周兮辞。”
简凡接着道：“我们的志向不是回九中当个全校最靓体育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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