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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辉嘴硬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扎人车胎了，我们是听到车棚有动静，想进来看看，谁知道是不是你先扎了之后再污蔑我们的。”
周兮辞瞪大了眼睛。
几道身影在林荫道上飞快跑过。
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你们几个哪个班的啊！都上自习了不知道吗？还在外面闹什么。”
陈临戈没给赵辉狡辩的机会，撞着他的肩膀走过去，拽着周兮辞就往外走，她跟着后面，小声道：“陈临戈……”
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缺失的运气都攒在今晚了，就在周兮辞快要被蚊子抬走的时候，她听见竹林外的小道上传来一阵凌乱地脚步声，但听声音判断不出来是来车棚还是路过。
五个人立马朝他冲了过去：“邱琢玉！”
她低着头，放软了语气：“哥……”
“就算……”他顿了一瞬，眉间紧蹙，像是在挣扎，最后却也只是松开眉心间的小峰，叹声道：“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能不能真的把我当成哥哥一样来信任和依赖？”
赵辉往地上“呸”了一口：“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扎他车胎了？”
他倒退着，没注意后面石墩，被绊了一下，身形跟着一晃直直往后倒去。
昏黄的路灯下，时间仿佛被拉长。
等赵辉他们回过神追过来时，她立马转过身往门口跑，速度快得连影子都模糊。
“啊？”他立马改口道：“我他妈我们十二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说你考试是你自己要抄的吧？你抄就算了，你他妈还不知道收敛，给自己抄个一百一，你说这能怪谁？”
二十分钟后刚好是课休，也是篮球队和田径队平时训练休息结束的时间。
“我……”周兮辞咬着唇，看他神情里有着明显的失落，也顾不上想太多，下意识找补道：“我是，我是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血缘在我们之间会是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因为这些不必要的琐事影响到自己。”
陈临戈猝不及防停下来，周兮辞毫无防备，一头撞到他后背上，揉着鼻子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大半个月前，陈临戈在男厕碰上赵辉，两人发生一点小摩擦，后来没过几天，陈临戈发现车胎又被扎破，自然而然地把这事套到了赵辉身上。
陈临戈终究败下阵来，垂着眼和红着眼眶的周兮辞对视着，“肚子还疼不疼？”
赵辉下意识往旁边挪，挪完才意识到不对，指着他的背影骂道：“你算哪颗葱啊？你叫我让我就让啊。”
众人沉默了。
周兮辞打开摄像头，但像素太差，又因为离得远，拍得并不是很清楚，等拍完整个过程，她猛地从角落站了起来：“赵辉！你个狗东西！我就知道这事是你干的！”
他头也不回，也没应。
她喘着粗气，抬起头，却愣住了：“你怎么……”
“我操！！！！”
陈临戈看了眼，说：“现在也在录。”
周兮辞走过去给他比了个赞：“身残志坚邱琢玉，敬职敬业好青年。小伙子，九中有你，是我们的荣幸。”
“我给姜姜发消息了……”
“什么是不必要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再来晚一步，你会怎么样？”
“嗯。”陈临戈说：“摄像机要是摔坏了，我把你送四楼扔下来。”
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点车棚里还有其他人，赵辉三人被吓得不轻，往两边跳开的时候带倒了身边的一排车。
月色中，枝头泛着黄意，
陶姜扯扯他袖子：“十二只。”
她干脆蹲在角落没动，等着脚步声跑远又靠近，才从车子的缝隙间抬起头，看见赵辉三人鬼鬼祟祟走了进来。
“周兮辞，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没有谁家的哥哥会让妹妹替自己出头，更何况我——”陈临戈看着她，唇瓣微动，像是要不顾一切把所有想法都说出来。
噼里啪啦发出很大的动静。
可还是晚了一步。邱琢玉摔倒前还想着不能把摄像机给摔了，躺在地上的时候，他高举着右手，一边抖一边说：“……感谢大家今天的收听。”
看这样子还是没瞒住。
周兮辞收起手机，怒气冲冲走了过去，“好啊，今天可算让我逮到你们了，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一天天扎人家车胎有意思吗？”
“谁说我没有证据，我刚都拍下来了。”周兮辞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在往后退了。
刚刚站出来叫住赵辉他们的时候，她也给陶姜发了消息，还特意说了不要让陈临戈知道。
陈临戈往前走了两步，明显的身高优势带来极强的压迫感，赵辉被吓得往后退了退：“你你干嘛……”
一直跟在后面的几人适时跑过来，邱琢玉搭着陈临戈肩膀：“哥你放心，等会回去我们就去找林姐，赵辉不是说我们告状吗？我们这次就告给他看看。对了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事是赵辉做的？”
陈临戈抿着唇，眉宇间有显而易见的怒气，他沉默着将周兮辞拉到身后，对着追来的赵辉就是一脚。
周兮辞鼻子一酸，别开视线说：“……不疼了。”
邱琢玉：“……”
“我警告过你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赵辉：“滚开。”
周兮辞莫名想到先前那一脚，忍不住又想去揉肚子，看他盯着自己，半道上改成了挠。
抓在手腕上的力道倏地松了下来，陈临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周兮辞。”
他垂着眼，黑长的眼睫压下来，眼神凌厉而冷冽。
车棚外种着一排竹林，晚上蚊子嗡嗡乱飞。
他把手中的针孔摄像头拿给邱琢玉：“没跟你们说，是因为没证据，加上这个东西物流耽搁了几天，就一直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