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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使暗器!”宇文晟咬着牙,气急败坏地恶人先告状。
他肩头被银针打进的地方。没有半点血渍流出,可他仍痛的面目扭曲。简云苓唇边含着讥诮的笑意,剑尖点地,平静地俯看着他,一副“我就静静看你在这编”的余裕。
“晟儿!”恭王带着两个侍卫冲了上来,亲自把宇文晟扶起。
侍卫提刀挡在他们身前,警惕地防着简云苓。
“怎么回事?”好好地比武大会,突然出了流血事故。宇文恒面上笼罩寒霾,一双藏满心计的眸子,轮流在宇文晟和简云苓身上绕了一圈。
他高坐玉台,由于距离太远,也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清楚,现下只能听他们自己禀陈。
“回皇上,是她,是翰王妃。”恭王抢着开口,义正言辞地指着简云苓痛斥道:“翰王妃,怎么说你也是晟儿的长辈,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为何暗箭伤人?”
台下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简云苓静立如常,如看猴戏般冷讽微笑,道:“恭王说妾身暗箭伤人,可有证据?”
恭王斩钉截铁道:“这还不清楚吗?看晟儿受的伤就知道,这可并非剑伤。”
简云苓手腕反转,将宝剑竖到眼前,翘起兰花指,从上到下抚过光洁如新,半点未沾血迹的剑面,不胜疑惑道:“那恭王说,世子受的是什么伤。伤口在何处,凶器又在何处?”
“这……”恭王结结巴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简云苓在寒如六月飞雪的剑芒之后缓缓抬眸,微笑。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宇文晟之所以用如此细的银针偷袭,只因为它穿过身体时,不会留下一星半点伤痕,可以取人性命于无形,故而是最保险的方式。
但现在,这银针打到他自己身上,同样也找不出伤痕。说简云苓使暗器,那暗器呢,总要有物证才能这么说吧。
空口说白话那叫诬陷!
“恭王倒是说话呀。”简云苓推肘前刺,剑尖停在离恭王咽喉不过毫厘之差的位置,他的侍卫迅速护着他和宇文晟后退,但他们退一步,简云苓便进一步,眼看已经接近高台边缘。
恭王半只脚已然悬空,在台缘踉跄两下,勉强稳住,想往前靠一靠,却碍于抵在自己脖间的长剑,只能苦苦支撑。
“你要做什么翰王妃!难不成想在圣上面前杀人灭口吗?”恭王面色苍白,吓得大汗淋漓,急忙拉出宇文恒为自己保命。
简云苓将长剑搭在他的肩膀上,剑锋紧贴左侧大动脉的位置,恭王全身紧绷,一动不敢动,唯有那双浑浊的眼珠不停转动,瞪着那两个侍卫,想让他们救自己。
只可惜,那两个家伙此刻已被简云苓身上的杀戾震慑得两腿发软,手虽紧紧握着刀柄,却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长风鼓荡,简云苓暗紫武服的后摆被吹得仿佛幽冥的旗帜,上下浮游。她微微扬起下颌,冷笑回答:“杀你又如何?”挺直的脊背勾勒出精致流畅的弧度,在风中立成一座神祗,圣洁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