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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014章心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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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朝熙这两日独有的癖好,这手的每一寸,她都细细吻过。

如今看到这手伤成这样,朝熙怒吼了一声:“太医此刻在何处,怎么还没叫来?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一时间,盥室闹成了一团,登白也远远看到了空寰身上的血,他面色苍白,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而那两个去打水的奴才,这会儿才慢吞吞地走回来。

登白气得指着他们道:“你们两个是做什么吃的?我不是吩咐你们,要在这里好好看顾贵君吗?”

两个小奴才不明所以,委屈道:“可是盥室的水不够用啊,您说了定坤和陛下还得用,我们自然得再去抬一些回来,我们走的时候,登玉在房中照顾着啊。”

登白知道自己今晚上怕是不能善了了,他只能拿这两个小奴才撒气,他狠狠掌他们的嘴,怒道:“废物,让你们照看你们不好好看着,如今贵君受了伤,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担待?”

太医这会儿已经忙着给空寰包扎了,朝熙虽觉得外面吵闹,可她眼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直到太医将血止住,并称贵君无大碍的时候,朝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朝熙盯着那包成粽子的手,一时间心疼不已:“这手你们需得好好看护,每日三次过来检查,若是这手留了疤,朕唯你们是问。”

太医忙不迭称是。

这看陛下的态度,定坤和贵君孰轻孰重,倒是一目了然了。

登白侯在门外,这会儿更是冷汗涔涔。

朝熙叫他们进来的时候,登白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他没有辩解,而是伏跪在地,道:“奴才怠慢了贵君,请陛下责罚。”

登白和定坤交好一事,朝熙自然知晓。太极宫统共也就几十号奴才,朝熙与他们朝夕相对,总不至于忘了谁去。

朝熙让登玉来讲事情的经过,登玉倒是也没攀咬谁,只跪地道:“贵君殿下说天热,身上出了汗,想要再洗一遍,可是小奴们说热水还要给陛下和定坤备着,不太够用,需要再烧一些,便出去抬水。盥室内,唯有奴才一人照料殿下,是奴才照料不周,请陛下责罚。”

空寰用没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扯了扯朝熙的衣角,小心翼翼道:“陛下别生气,不关他们的事,是臣君自己不好,臣君笨拙得很,喝茶时嫌烫,不小心摔了茶盏,都是臣君的错。”

朝熙一想到他手背上的烫伤,便气不打一处来。

空寰的话,此刻反倒是火上浇油。

朝熙气得拿起茶盏就砸到了登白的头上。

“贵君的茶水怎么会那么烫?这茶是谁泡的,你们可不是宫里的新人,出征之前,都是千挑万选跟来服侍的,连个茶水都泡不好吗?”

这茶水确实是其中一个小奴泡的,那小奴吓得汗毛倒竖,只能颤抖着求饶。

今日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在朝熙眼中,这些个奴才就是没把空寰当回事。

“泡茶不尽心,沐浴也要拦着说热水不够,朕看这盥室的水有足足三大桶,贵君就算是再洗上两次也是够的。怎么就不够了?”

朝熙素日里虽严肃,可对奴才们倒是极少动怒。就算是有奴才在御前出了错,朝熙也极少重罚。

其中一个小奴抢着答了朝熙的话:“回禀陛下,是登白说,陛下今夜怕是要宠幸定坤,让奴才们给陛下备好水。”

朝熙侧首转向了登白,阴声道:“朕有说过,今夜要定坤侍奉吗?你为何自作主张?”

登白虽未抬头,可听到陛下这如暴风骤雨般的语调,他已然吓得颤抖不已。

前些日子定坤刚因为见罪贵君被责罚过,连定坤都如此,登白自然也不敢指望陛下宽恕。

登白心如死灰,只得道:“奴才有罪。”

空寰这个时候倒是缓缓行至朝熙身侧,小声劝道:“陛下,算了,他们也是无心的。”

朝熙冷哼一声:“无心?今日这事,分明就是他们故意怠慢你,何来无心?朕若是不好好处置,以后回了宫,岂不是人人都能爬到你头上去?你是朕的贵君,回宫后是要入住紫光宫的,身份如此尊贵,岂容奴才作贱?”

说罢,朝熙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直接唤道:“花灵,进来。”

花灵是太极宫的内庭领事,除了太极宫的老嬷嬷芒恨之外,花灵在朝熙跟前侍奉得最多。

侍奉贵君盥洗这样的活计,向来是用不着女婢的,故而花灵这几日,并未在近前侍奉。

花灵行礼之后,朝熙才指着跪着的这几个人道:“这四个奴才,按照宫规处置,不必留情。”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登玉。

登玉并未辩解,也未求情,只与他们几个一般,跪地谢恩。

花灵要领着他们四个人下去的时候,朝熙忽然道:“除了登玉,其余三个就留在冀州别院,不必回宫了。”

冀州别院夏日里很是凉爽,是避暑胜地。可若是到了冬日,便极为苦寒。

凡是从宫中打发去冀州别院的,都是犯了错的罪奴,在别院里,也只能干些粗活。

朝熙就是要重罚,以儆效尤。她就是要让人知道,空寰是她心尖上的人。谁敢怠慢,绝不轻饶。

至于登玉,他虽有过,却还算尽心,朝熙特意叮嘱了花灵,待登玉领罚之后,便拨去侍奉贵君。

今日在朝熙眼里,空寰是受了大委屈的。

空寰是被抢来神域的,来神域之时,他除了自己这个人,便一无所有。

旁的郎君入宫,尚且还能有个陪嫁小厮,可空寰身边,并没有体己人。一想到此处,朝熙便更加心疼他。

尤其是这小郎君,还再三为那几个奴才求情。

他太过纯良,朝熙只能加倍疼他,给他恩宠,才不至于让人欺负了他去。

他手上伤得重,朝熙夜里便一直搂着他,安抚他。

朝熙本不想在这种时候做点什么,奈何这空寰极不老实,他趴在朝熙怀中,仰起头望着她,一声声唤着陛下……

朝熙呼吸微乱,只能拧眉劝道:“不行,等你伤好了再说。”

空寰的左手慢慢探入朝熙的纱衣中,他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道:“陛下,臣君只是伤了右手,不耽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