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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内,冀凉江市连续发生了两起大案。人们刚走出骇人的绑架案的阴影,又被恐怖的杀人案笼罩。好事的人们喜欢将这两起案件联系在一起,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一时间,冀凉江市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一时间,怨声四起,公安局长郭金满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封华之死路人皆知。陆志高在会场上保持了极大地克制。一散会,他就发疯般地寻找封华的遗体,不顾一切地向208病室奔去。
封红一离开公安局就急忙给陆志高打电话,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愤懑一股脑地撒在陆志高的身上。
陆志高强忍着失去表妹的巨大悲痛,给了封红最大的精神安慰。他说,“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更要相信在党的领导下的公安局干警,乌鸦的翅膀遮不住太阳的光辉,小人得志不会长久下去。就算我为此丢了乌纱帽,我也要为表妹封华伸张正义。”
随后,陆志高找到封必实、李淑娥、封疆和封吏他们,苦口婆心地对他们进行了劝导。
然而,封必实和李淑娥他们已处在极度悲愤之中,根本听不进陆志高的说教和劝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封疆和封吏两兄弟更不感恩陆志高嘴皮子上的功夫,他们不想逆来顺受,他们也想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陆志高自知人微言轻,面对无法控制的局势他无能为力。
张占北接受了万金仓交办的临时监管周全的任务,就像手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既不敢抓紧,又不敢丢弃。他非常清楚万金仓的用意,但他一筹莫展,万分焦急。
南成才早就把张占北视为自己的政敌,把周全视为异己,觊觎着这一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心生欢喜。他躲进洗手间,偷偷地拨通了陆志高的手机。
陆志高摁下接听键,南成才得意的声音立刻传来,“兄弟,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是我非常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我知道,封华的猝死,不,特别是她的家属的愤愤不平成了你的一块最大的心病。按理说,通过你我的关系我也和封华沾上了亲戚,是亲三分向嘛,我真的为她的英年早逝痛心疾首。请你放心,我南某人对封华的死不会坐视不管的。同时,请你转告封华的家属,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但是,我们也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
陆志高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他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南成才的话语,“南市长,据我所知省里的领导还没走,叶省长和万市长那里都需要你,你这么忙给我打这个电话不光是为了说这些吧?”
“嗯,嗯、嗯,知我者,陆主任。对了,冤有头,债有主,我想告诉你,眼下那个杀人嫌疑犯周全就藏在张占北的办公室里,张占北虽然算不上帮凶,但他窝藏杀人犯也是天理不容的,我的话完了,信不信由你!”南成才没等陆志高答话就把电话挂了。
陆志高非常生气,他立刻拨通了藏银花的手机,“喂,他二姨,上午在会场上你放了周全,我并没有埋怨你,我知道什么是大局。可是,现在,周全就在张占北的办公室里,你为什么还不抓去?”
“兄弟,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反映的情况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是,刚才万市长还向郭局长施压,不是我不抓,是这件事太复杂!”
“哦,复杂?你就等着吧,过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才是复杂了!”
南成才和陆志高打完了电话后,马上向万金仓密报了因为封华之死可能引发的突发事件的预见,建议对周全采取果断措施,并讲述了对封华之死的处理意见:一要安抚讲感情,二要想法树典型,三要经济做杠杆。总之,委曲求全保太平。同时,他自告奋勇主动请缨去做死者家属的工作,信誓旦旦地表态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出手时就出手,只要万市长信得过我,我一定为万市长排难分忧。”
万金仓满意地点了点头,激动地握住南成才的手,“呵呵,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时刻还是老同学顶用。好,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我等待着满意的结果。”
四十分钟刚过,藏银花就接到了侦查员的电话:市政府门前有人抬尸上访,有人哭丧烧纸钱,引起几百名群众围观。有人愤愤不平,有人趁机作乱,十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员点燃随身携带的汽油瓶,烧毁了门前悬挂的木制牌匾,冲进院子掀翻了停放的汽车,更有人扬言,不抓住杀人真凶,不挖掉党内的蛀虫,就要炸掉市政府大楼,就和市长共存亡……
藏银花感到事态严重,为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发生不测,她一方面带领干警果断出击,一方面向魏国忠做了简要汇报。
魏国忠请示郭金满后,迅速命令藏银花抓捕周全,与此同时,组织武警支队前去增援。
几分钟后,几百名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到达市政府门前,围观的群众被驱散。
这时,南成才奇迹般地出现在现场,他一方面向魏国忠传达了万金仓同意抓人的意见,一方面把李淑娥和封红叫到了传达室,说明了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一是对封华的死亡深表同情,对他们的过激行为不予追究;二是安排封红到事业单位工作,享受市财政全额工资待遇;三是把封华树为全市医疗系统标兵,为其开追悼会;四是给李淑娥一次性补偿五十万元人民币;六是严惩凶手,绝不姑息养奸。但是,这些是有条件的,倘若同意上述意见,你们必须立即撤离此地,三两天内必须火化封华的遗体,一旦达成协议签订合同,就进行公证互不追究。
南成才见封红和李淑娥的面部表情开始阴转晴,继续说,给你们十分钟的考虑时间,你们和亲属们好好商议一下,同意我的说法就留下个代表详细洽谈,其余的人员马上撤离。我的意见就是市委市政府的意见,假若你们不同意,我也无能为力。何去何从,请你们自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