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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逢贵心里道:“好个臭娘们,话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不就是想要讹老爷我三百两银子吗?区区三百两,还不在老爷我眼里。”
当下朱逢贵笑道:“对,对,我是欠了你三百两的药材钱还没给,我现在马上就还你的银子。”
唐赛儿突然走到朱逢贵身前,手掌连着“啪,啪”正正反反扇了朱逢贵十几个耳光。
朱逢贵一张老脸被打得火辣辣,原本肥肥的脸这时肿成了个圆球,他愣道:“你干甚么打我?”
唐赛儿道:“人家欠你的田租,你便抓人打人,现在你欠我三百两银子,是不是也该打?”
朱逢贵这才明白这眼前女子是冲着他来找麻烦的,这时他恼羞成怒,再也顾不上贪甚么美色,大叫道:“来人呀,把这臭娘们给绑了送官。”
护院们将唐赛儿团团围住,唐赛儿冷哼的一声,突然一脚踹向朱逢贵的大肚子。朱逢贵连人带椅的又四脚朝天翻倒,摔的“啊哟”痛叫。唐赛儿又转身施了个扫堂腿,围上来的护院们全部摔倒在地。
唐赛儿一把抓起朱逢贵肥大的身躯直举过头顶,怒道:“好你个朱逢贵,欠我银子不还,还敢行凶,真是岂有此理。”
朱逢贵人在半空,吓得魂都去了一半,连道:“不敢,不敢,我还你银子便是,姑奶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是快把我放下来吧?”
唐赛儿说的一声:“好。”
她右手往前一送将朱逢贵整个身子抛了出去。护院们忙冲过去接住他,只听到连声的惨叫,朱逢贵肥大的身躯压住了四名护院,四名护院疼得是“哇,哇”直叫。
唐赛儿喝道:“还不快去取银子来?”
朱逢贵忙叫道:“快,快,快去取三百两银子给这位姑奶奶。”
府中的管家正要去取,唐赛儿又喝道:“慢着。”
朱逢贵道:“姑奶奶还有何吩咐?”
唐赛儿道:“我说朱逢贵,这笔账你到底会不会算?且待姑奶奶算给你听,欠我一月连带利息要还六百两,两月一千二百两·······一年嘛,利滚利,那可就是一百二十二万八千八百两银子了。你快去准备银子吧!”
朱逢贵眯着的双眼都快瞪圆了,“啊”的一声,惊道:“这账是怎生算法,一百二十二万八千八百两银子?你这不是要了我老朱的命么?不来,不来,打死我也给不出这么多银子,你这分明是坑人。”
唐赛儿又一把抓起他,怒道:“谁坑你了,你坑的人还少了?你且叫管家过来算算,欠我一个月还十成的利息,利滚利,欠我一年该是多少?”
朱逢贵颤抖着声音道:“管·······管家,你,你算算。”
管家拿了珠盘过来上拨下拨,顺口溜的道:“利滚利,利滚利,一月是六百两,两月一千二百两,三月二千四百两·······一年是一百二十二万八千八百两银子。”
那管家翘着两撇胡须,双手捧着珠盘奔到朱逢贵面前,叫道:“老爷,老爷,发财了,发财了,一共是一百二十二万八千八百两银子,这下咱们可发财了。”
唐赛儿忍不住发笑了,抓着朱逢贵的手松开了。
朱逢贵一屁股瘫坐在地,哭丧着脸道:“还发财呢,我就是把整个庄院给卖了,还有所有的田契、地契全部典当了,再加上我这身肥肉一起卖了也赔不起啊。朱逢贵啊,朱逢贵,我看你该改个名字叫朱逢霉得了,呜,呜。”说罢竟哭个不停,真甚伤心。
唐赛儿这下反倒过意不去了,劝道:“乖侄孙莫哭,最多姑奶奶不要你赔便是了。”
她此言一出,朱逢贵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擦干了眼泪,道:“此话当真?”
唐赛儿道:“姑奶奶还能骗我的乖侄孙?”
朱逢贵大喜,笑道:“多谢姑奶奶。”
唐赛儿道:“你且莫急着谢我,姑奶奶还有一事要你去办。”
朱逢贵忙道:“您尽管吩咐便是。”
唐赛儿道:“你快命人把张牛儿给放了。”
朱逢贵一时错愕,心道:“老爷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且放了张牛儿,回头难道还不能再抓吗?这臭娘们整得我好惨,一定要教她尝尝牢狱之苦,让她受尽百般羞辱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唐赛儿见他一时不回答,怒道:“怎么,你是不想放人咯?”
朱逢贵回过神来,忙道:“放,放,快放人。”
张牛儿被人押着带过来,瘦弱的身躯伤痕累累,那青年壮汉迎了上去,抱住了张牛儿,哭道:“爹,他们怎么这么心狠,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
张牛儿含着泪道:“好孩子,莫要哭,爹没事。”说罢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唐赛儿怒道:“好你个朱逢贵,这般对待一个老人家?”不待说完,挥拳就要打朱逢贵。
朱逢贵吓得连退几步,道:“我·······我马上叫人来给他医治。”
唐赛儿这才作罢,从怀里掏出一黑色药丸,道:“朱逢贵,你的心也真黑,不给你些许惩罚难泄姑奶奶我心头之气,这个药丸给你吃下罢。”人一闪身,一手抓住了朱逢贵的鼻子,另一手乘机将那黑色药丸塞进了朱逢贵的嘴里。
朱逢贵吓得脸色惨白,忙抠着喉咙连吐,却哪里吐的出来?朱逢贵惨然道:“姑奶奶,你给我吃了甚么?”
唐赛儿笑道:“你且摸摸你左肋骨第三根处,用力的按一按,看看是不是很疼?”
朱逢贵依言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边第三根肋骨,用力按了下,果然觉得好疼,忙求道:“姑奶奶,你快给了我解药吧,我甚么都听你的便是。”
唐赛儿缓缓道:“我这毒药与寻常的毒药大不相同,要待明年此时方才发作,到时没有解药的话会七孔流血,全身溃烂,骨头里就好比有成千成万只蚂蚁在啃咬,慢慢的折磨死你。”
朱逢贵听得头皮发麻,不禁的打了个寒颤,道:“我胆小,你别吓我。”
唐赛儿道:“我可没吓你,你也不要心存侥幸,寻常郎中是医治不了的,这毒药乃是我家传秘方,叫作‘锥心刺骨散’,一般的郎中是看不出甚么症状的,更别说会医治了,非我独门解药不可。”
朱逢贵吓得跪地磕头道:“求姑奶奶开恩,饶我一命。”
唐赛儿嗔道:“我要你的命作甚?只不过你为富不仁,欺压百姓,实在可恨!解药我便交给张牛儿保管,若是你不再为恶欺压百姓,明年的这时自会让张牛儿送上解药,我这解药并不能一次清干你体内的毒素,须每年这时服一丸解药方可保你一命,你可明白?”
朱逢贵心道:“那我这一生一世岂不都要受制于她?天哪,这下我可真成朱逢霉了。”口中却连连道:“明白,明白。”
唐赛儿道:“此间事已了,我也该走了,朱逢贵,望你日后能改过自新,多做善事,否则小心毒发身亡,你好自保重。”她人踏步而出,那青年壮汉扶着张牛儿紧随其后。
出了朱府院外好远,张家父子儿媳四人齐向唐赛儿跪下谢恩:“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唐赛儿忙叫四人起来,那青年壮汉问道:“女侠,朱老爷吃的毒药真有那么可怕么?”
唐赛儿忍不住捧腹大笑,道:“我不过是吓吓他罢了,那不是甚么毒药,相反还是一丸养精补血的大补丸,这不过是给他一个惩戒罢了,叫他以后不敢再做恶。”
张家父子四人听罢也笑了起来。
唐赛儿正色道:“‘毒药’一事切不可泄露了,否则一旦朱逢贵知道了真相,你们恐怕到时会大难临头。”
那青年壮汉道:“女侠放心,正应该要让他朱逢贵永远的提心吊胆,不敢再欺负咱穷人。”
唐赛儿拱手作别,张家四人再次拜谢,目送着她而去直至唐赛儿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