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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躺下。这是怀远腾出来给她的房间,屋内的摆设很简单粗陋,只有一张床,一个案几,两个凳子,一个箱子,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了。在六虚殿她的房内,虽说比不了王府里她的房间阔气,却比这里强多了。房间很大,床也很大,家具摆设很精致考究,还有精美的梳妆台,大气的五斗橱,书架和储物架。房间内各个角落摆满各式花瓶,用以插不同的花。窗台上摆着很多用木桩做成的花盆,里面种着各种植物花草。而这里连块镜子都没有,她估计怀远每日打盆水来照吧,好在她厌恶看到自己现在这张脸,镜子这些东西的也就不需要了。
她习惯性摸了摸胸口,这才想到小青已经被他毁了,他一定以为是自己将小青给了离殇,让他用祭炼小青的血去害他,所以一怒之下将小青销毁。
她闭上眼,亦玄的话又在她脑海里回响。一串串的疑问接踵而来:魔教的人夺走的太虚镜是假的,以离殇的修为会不知道吗?为何自己从来没有听龙伢子提过假太虚镜的事情呢?可是五师伯有什么理由要骗自己呢?
她仔细回想了那天的经过,她刚醒过来,陆潘就拉着她进了空灵殿,还用青玄印打开了太虚镜,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令她发指的一幕。她越想越觉得整件事情很可疑,陆潘是如何拿到青玄印的?他又是如何得知白梓林为了让月儿复活要取她元神的?以陆潘的功力和修为要做到这两件事都不是易事,只可惜她当时太震惊,太悲愤,没有好好理一理这些事,如今陆潘已经不在,也无法再问清楚。
陆潘真的是死在他手里吗?他不是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可是又怎么解释这六阳掌的印记呢?师伯们都与陆潘无怨无仇不可能杀他,妙心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她断然不会诬陷他。而且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她终于知道妙心喜欢的人是他不是陆潘。她还清晰地记得,她在她房内吟的诗:
“清风相伴,明月相照,空有妙心,不敢相望;
落花飘零水自流,空有梦相随;
逶迤百尺楼,愁思几秋结。”
原来她不敢相望的,为其愁思的人是他。她早就应该想到,她每次看他都是异样的眼神和慌乱的表情,她吵着要让她好好学琴原来是别有目的,她每次来六虚殿原来不是来看她的。
她想到这,心一阵难受。
人一旦闭上嘴不说话,就会思考很多事情。原先她说的太多,想的太少。
但结果是原先她很快乐,现在她很不快乐。
她痛苦地摇晃脑袋,想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庸人自扰,管他们谁去爱谁,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五师伯说的没错,她总是想找出些什么来证明那个残酷的现实不是真的。其实那就是事实,只是自己不甘心,不死心。既然是事实就不会有什么可以推翻它,盈月,放弃吧,你难道真的要等到死的那一刻心才会死吗?
第二日,怀远早早起床跑到她房门口,刚想敲门,突然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盈月从院子里回来。
“今天起这么早啊?”他笑着打招呼,这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且她看上去很平静。
“嗯,屋里有些闷,我出去走了走。”她冲他微微笑了笑,却把怀远给愣傻了。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虽然这笑容带点苦涩。
“是啊,”他忙不迭说:“我这屋太小,你肯定住不惯。。。”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打住,转口道:“慢慢就会习惯的。哦,我昨夜想了一下,我们这次去茫山镇历练吧。我听说茫山镇很好玩,你一定会。。。”
“怀远,我想去京城,今天是潘哥哥魂归的尾七日,我想去他坟前祭拜一下。”
她殷殷切切看着他,他没有办法拒绝,再说自己也该去陆潘坟头祭拜一下。
妙心如同往日一样蹲下身子将衣服工工整整,小心翼翼放在白梓林的床上,然后又抚弄了一下,就像是在摆一件艺术品一样,直到她满意为止,她这才慢慢微笑着站起身,环视房间各个角落。白梓林很少跟她说话,甚至都不怎样看她,但她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不需任何言语,不需任何眼神交流的默契,她觉得他的心已经感受到了她,她的心思,她的存在。
他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把精致的乌木黑檀雕花梳子,她走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脸上洋溢着幸福。他原来的那把半月形的檀香木木梳,那是盈月在山下给他买的,她觉得好丑,远没有她的乌木黑檀雕花梳子好看,昨日她终于鼓起勇气拿出来放在他的桌上。
“妙心。”白梓林在门外叫她,她赶紧欢快地小跑出去。
“我桌上的梳子为何换了?我原来的那把呢?去给我换回来。”他面无表情,声音有些不悦,她的心一怔。
“我,我把它扔了。。。”
“什么?”白梓林突然吼了一声,怒道:“谁让你自作主张动我的东西?!”
她像是从头到脚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一阵冰凉难过,顿了顿,她突然抬起头,正视着他,语气中带着委屈和倔强:“六师叔的那把梳子已经很旧了,妙心一心想着要给您换把新的,这把乌木黑檀雕花木梳,妙心觉得比较适合六师叔您用,于是就将它从内务阁取了来。如果六师叔不喜欢就把它扔了吧,我明日请无望师兄给您再拿一把新的来便是。如果六师叔要责怪妙心,那就请六师叔责罚好了。”她第一次拿这种语气和白梓林说话,龙伢子说的对,自己不能再唯唯诺诺低声下气,那样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你,”白梓林竟一下子无言以对,将目光收回,喃喃自语了一句:“罢了,只是一把梳子而已。。。你走吧。”
“是,六师叔早些歇息吧。”她俯身拜了拜退去。
白梓林在花园内的亭子里坐下,从怀中取出瑾墨青花。它因为失血而失去了灵性,浑身发暗。他苦笑了一下,如今她已知道小青的秘密,而且自己也当着她的面将它销毁,这玉佩再无法戴在她身上了,不知还能作何用处,自己竟然还一直保留着它。今天是她跟怀远去历练的第一天,但愿一切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但愿她能早日解开心结,放下仇恨,放下他。
“梓林,”素馨飘然而至,自从被他识破她对盈月下了毒之后,她还没有来过这六虚殿。她原以为看他痛苦自己会快乐,但她并不觉快乐,而他从表面上看也没有很痛苦。
“我来给你送点香过来,这是我新熬制的香。。。”她突然看见他手中的瑾墨青花一愣,款款落座后笑着问:“这玉佩怎么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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