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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喜欢出生在期盼和祝福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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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岁棠猛然间从梦里清醒,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着她,四周寂静,鸦雀无声。
她最终也没能对梅玙挥刀。
越是面向真实的时候,她才越觉得身上背负的那些性命重逾千钧,连带着曾经在战场上轻飘飘的生死,都突然变得不可回顾、不敢逼视。
谁是有罪的?
谁是无辜的?
谁是该死的?
谁是该活的?
在岑既明的建议下,他们一起把参与这次动乱的地方官员都暂且放归,只是勒令在上令下达前都不许出城。
而梅玙则在婉娘的押送下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鄢岁棠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所以手起刀落,终究没拿他的命。
然而还没等她理出思路,便听房门被人敲响,袭玉的呼声传来:“不好了,小姐,岑大人已经动身过去了,说是、说是殿下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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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从不否认梅玙是他的恩人。
在梅玙之前,只有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少年浪客会坚定地告诉他,即使天生魁梧也可以喜欢跳舞,跳舞不是非要体态婀娜的女子才醒。
但秉欢自己都形单影只、来去匆匆,他没办法给婉娘带来什么破局的希望。
秉欢能做的只是陪他一起酩酊大醉,痛骂这迂腐的、刻板的、不知变通的世道。
——直到梅玙出现了。
他毕竟身是皇子之尊,只要女帝不治他的罪,岭南的所有人都犯不上与他为敌。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大多也是性情不善、或者树大招风——可梅玙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他谦逊、和善,乐于助人,哪怕在穷山恶水的岭南也能安居,和外人口中刁蛮无理的岭南人相处甚欢。
甚至面对在一众舞者中突兀无比的婉娘,梅玙也只会轻轻一笑:“倒也别有风味。”
“听说玉心坊近来在排新舞,少了你的场次,我一人在家也很无聊,不如今后没有你的场次时,我便出些散钱,请你来我家中跳跳舞、聊聊天?”
他们便成了知交。
此时梅玙就在屋内休息,依照鄢岁棠的吩咐,婉娘守在他的屋外,一方面是怕他外逃,另一方面也是保护他的安全。
婉娘好几次想和梅玙说些什么,但他找不到由头,也愧于开口,于是话到嘴边都被咽了回去。
身后的房门开了,梅玙只穿中衣,端着两杯茶水出来。
婉娘一动不动地看他,梅玙也未辜负他的目光,矮身和他并肩坐在了台阶上:“喝茶吗?”
“谢谢。”婉娘接过茶水,又听梅玙道:“晚些若是又下雨,你尽管进来就是,我不锁门。”
婉娘摇摇头:“不用。”
“你在愧疚吗?”梅玙问,“虽然我的确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被‘犬’说服的?”
婉娘坦诚地回答:“他叫秉欢。少时我们就是朋友。”
梅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记得这个名字,我们都当他是鹿门人。”
“但我接近您并非秉欢的意思。”
“他没有让你关注我吗?”
“我们是朋友……”婉娘道,“我和他、我和您,都是朋友。我没有为了他而伤害您的意图。”
梅玙抿着嘴唇微笑,他的眼睛向来平和,今晚却出奇地露出些真正的喜意。
婉娘和他对视着,心中无端微动,便听梅玙道:“我一直以为,只有岁棠答应追随我、效忠我,我才能稍微轻松一点。你知道,她是非常出众的人才,如果能有岁棠的帮助,帝位也显得近在咫尺。”
“鄢将军确然不俗。”
“但听说你是真心把我当朋友,我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开心。”
婉娘愣了愣,一时没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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