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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沅将南瓜灯放回原本的高度,鬼影也随之往下移了移,落回地上。
树身及地面上的这道鬼影,被这一动作切割得支离破碎,付青沅再看时已经坦然许多,忽略掉它,专心跟着二哥再次往前走。
——浑然不知这两盏南瓜灯映出的鬼影适才吓到过某个胆小的家伙,还连带着惊走了一群。
密林果真如二哥所说,要过去不难,地上虽然没有明显的路,但祁白榆这个家伙不是个能闲得住的,居然想出了在树身上作画的玩法来,隔几棵树画一个,还画的是他们几个人的简笔画。
说是简笔画,因为画的几个人通通都是大字型的火柴人,头部的位置圈圈画得大了点儿而已,能认出人的形状来。至于怎么能够认出画的是他们……
先开始接连找到的夫子和大姐其实并没有明显的特征,二哥的头顶被祁白榆画了一对猫耳朵——付青沅后来领会过来了,这加的是黑霜的猫耳朵,祁白榆这逗“小黑”的爱好怕是改不掉了——而在付青沅领会过来之前,裴砚羽就已经轻笑一声,无奈摇着头继续朝前走了。
合着二哥早就看出来了。
之后的三姐身下是很容易辨认的轮椅——也是难为这小小的火柴人了,这么纤细的四肢还要极力表现出坐在轮椅上的姿势来。
也是三姐这个小人儿,让付青沅彻底明白了过来祁白榆这家伙玩的小把戏。
她是又好气又好笑,祁白榆似乎总是这样精力充沛,活力满满,连在这么枯燥的路上都能玩出花儿来。
付青沅边走边找下一个,想瞧瞧祁白榆是怎么画他自己和她的。
只是,“二哥,你找到下一个了吗?”她怎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明明前几个还是挺容易的呀?
裴砚羽站在一棵树前,淡淡道:“接着往前走吧。”
付青沅应完二哥,往前走了两步,看裴砚羽还没跟上来,招呼他赶紧过来,自己却在二哥走上前来的时候迅速绕过裴砚羽,到了他刚刚站立的那棵树前。
“就觉得二哥你不对劲,像是在故意藏着什么不给我看,是不是祁白榆那小子画我画得太丑——”
付青沅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砚羽的不对劲,付青沅刚开始可能还看不出来,但总归是相处这么多年了,她一路走过,二哥始终将他背后那棵树挡得严严实实,身体绕着那颗树在转,付青沅脑子里的那根雷达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好不好。
果然,她这么猝不及防的一个动作,就晃得裴砚羽也难得失色,急着想折回捂住付青沅的眼睛。
不过裴砚羽到底是迟了一步,付青沅已经全部都看到了。
近在眼前的那棵树上,象征着付青沅的那个小人只脑袋左上方画了一个小揪揪——付青沅自己整发型时喜欢怎么简单怎么来,会有小揪揪的,只可能是三姐最爱给她梳的双丫髻。
昨天跟祁白榆分别之前,付青沅刚好就是梳着这发型。
而脑袋右上方的小揪揪没有画,或许,是因为祁白榆在刚刚画完左边的时候,发现树身上被他刻出痕迹来的地方——
渗出了血。
就跟是人受了伤一个样,树身上被破开了皮划开了口子的地方,不断有血淌下来。
沿着刻痕,淌下,淌下。
淌到下方又一处胡乱刮划的地方。
汇聚。
干涸。
下面没有再淌血,血痕到此为止。
显然,是某个贪玩的家伙,一发现这棵树居然会流血,顾不上把“付青沅”小人儿画完,迫不及待在下面做起了实验,还把下边儿树身流出来的血全都想办法搜集起来带走了。
付青沅:想、磨、牙。
“祁白榆这个家伙……”
“画我还没有玩重要是吧!”
裴砚羽闭眼,转身,不忍再看。
他就知道青沅要为这生气。
付青沅“哼”了一声,消了气,开始好奇凑近了这棵树:“这是真的血吗?”
她鼻子嗅了嗅,是有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但好像不太像是血腥味儿,反而还有一种清清甜甜的淡香。
“算了,不管那么多。”付青沅直起身来,那个自己的小人儿正好跟她面对面,她端详了一小会儿,叹气,“看在你受伤的份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说是手帕,都可以叫做是丝巾了,大得过分,一个角上是一只飞机头的圆|滚滚的小鸟,斜对角是一只根根刺分明的小刺猬。
这么大的手帕,包住树身上下两道划痕绰绰有余。
只是付青沅边把手帕缠在树身上,还边心疼地叫唤,“祁白榆那家伙造的孽,为什么我要不忍心啊可恶!这可是我染出来最喜欢的一块手帕!天知道云豆和小卷有多难染!”
云豆是小鸟的名字,小卷是小刺猬的名字,它们是付青沅特别喜欢的动漫形象中的两个。
当初跟祁白榆心血来潮搞扎染,两个人漫山遍野搜罗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在素布上染色,付青沅又差点扎破十根手指头,才弄出来这么一块最满意的作品。
现在却沦为树身的绷带,即将永远离她而去,付青沅的肉疼可想而知。
……
总之,一包完,付青沅就催着裴砚羽快走,她实在是不忍心再待下去了。
付青沅:怕再晚走一秒,就要反悔把手帕拿回来了qaq
两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就在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付青沅缠在血树上的手帕“唰”一声掉到了地上。
付青沅打的结没有散,手帕围成一圈,松松地堆叠在了树根底部。
而手帕原本包裹住的地方,树身被划破的两处忽地散发出了莹莹的血色光芒,这光芒似乎是有生命的一样,呼吸般一收一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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