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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热闹了一下的楼家研究所内, 又安静了下来,返祖家族的人都离开了,除了景姵。
等景姵想起来项华公的这个永无败绩的传奇人生的第一炮的时候, 应倩已经给她发了一封邮件,上面只有两个字,“谢谢。”
这两个字承载着巨量的感情,比任何多的字眼都更具有力量。
她曾经在因为被家暴和孩子的死亡,精神崩溃杀死丈夫后, 试图跟景姵购买能够抛尸且不会被找到的地点,却被景姵拒绝, 并且反手给了她项华公的联系方式。
她联络了项华公, 只是因为无路可走, 其实并不具备信心。
在陪审团商议的结果出来,法官敲下法槌的时候, 她难以置信,喜极而泣。她走出法庭,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她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继续活着,没有阴霾,没有罪, 这一切都是因为项华公, 更是因为景姵。
这事在青鸟州的网络上引起了热议, 庭审视频观看量众多, 甚至已经爬上了全国热搜,热度还在不停往上升, 只因为这场庭审实在太过精彩,过程还颇具戏剧性,跟电视剧一样。
但其中最触动人心的,还是项华公那段关于女性婚后人权的演讲,也是这一段让法庭现场响起雷霆般的掌声,触动了陪审团和法官,导致了这场奇迹般的判决结果。
景姵正要点开看看,因为突然瞄到那只天使拿着自己的鞋子企图嗅闻的行为而转移了注意力。
“楼听?”景姵震惊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那只天使蹲在地上,不看他的大狗一样的行为的话,银发银眸美丽动人的面孔,真是高贵冷艳不可侵犯极了。
“在研究。”他并没有放下她的鞋,“你的味道很奇怪。”
犬系天使嘛,热爱用嗅觉收集信息,她已经接受这个设定了。
“怎么样?通过嗅觉明白什么深意了吗?”景姵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
“我猜你可能会是我的伴侣之类的。”天使说。
“我无法审判你,这意味着我无法看透你,从人类的文学作品来看,这是一段命定情缘的开始,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而且你身上的味道很吸引我。”天使一脸认真地说,像是在进行学术探讨一样,并没有什么情情爱爱在里面,“你喜欢我的味道吗?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就像是在纵容和配合一个孩子,景姵认真地探头过去嗅了嗅他的脸颊,“嗯,挺香的。不过应该不像你喜欢的那样喜欢。”
“欸,这样不合理。”天使摸了摸耳朵说。
“很合理,比起狗,我更喜欢猫啦。”
“我又不是狗。我是天使。非要对标动物的话,应该也是鸟类吧。”
噗。景姵笑起来,“可是我讨厌尖嘴动物耶。”
景姵觉得他有点过于可爱了,逗起来很有意思,虽然一开始被他突变的人设所震慑,有些回不过神来,但是现在她已经接受了。
因为跟楼听的研究约定,景姵在这里吃了晚饭才离开,离开前她去看了张丝妙。因为囚笼很大,张丝妙在这里面都变渺小了,她有自己的一个套房,正在高高兴兴地整理房间,把沙发桌椅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摆放。
她看起来很高兴,虽然暂时不能和温雨弦一直在一起了,但是想必自己的存在会给温雨弦带来的影响,对于她来说也是压力巨大的一件事,而现在他们都安全了。
看到景姵,她又像只大猩猩一样跑过来,一把把景姵抱住,一顿蹭。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景姵摸摸她的头。
老太太是楼听的奶奶,从景姵出现就表现得很喜欢景姵很高兴见到她的样子。
“从他出生那天起,惧怕和想要利用他的能力排除异己的人非常多,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人希望用他的能力来保护别人。我真的非常高兴,谢谢你。”老太太说,笑容和眼神都含有太多太多的情绪。
“他的能力本来就是用来帮助他人的,审判天使就是为了惩罚罪恶,维护正义而存在的吧。”景姵说。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他可以自主加入规则这一点,就意味着正义与否,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就像为张丝妙加入的那条审判规则一样,其他人也希望他能加入某些奇奇怪怪的规则,然后再接触某些能被这条规则击中的人,可以说楼听就是一个大型的群杀武器,而且还能进行大面积筛查,这种武器可不要太好用了。
“好在他这能力是被动的,接近50米就会被触发,太容易误伤队友,所以也不好操控。”老太太庆幸地说,一双精明的双眼看着景姵,似乎在探寻什么。
“确实。”景姵点点头,看起来毫无异常。
这让老太太肩膀微微有些放松了一些。
“他对你提出了任性的要求,你要是为难,可以不用理会,我会跟他好好说的。”她的表情看起来又希望景姵点头,又希望她摇头,看起来十分矛盾。
“还好,只是偶尔过来而已,坐飞船的话一个小时左右,不碍事。”
楼家的飞船送景姵回去,途中景姵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陶泽发来的。
景姵想了想,差不多了,于是回复两个字:【可以】
柏海洲。
莫唯唯坐在笼子里,身上穿着过大的成年男人的旧t恤,是他那个父亲丢过来的不要的旧衣服。
那天他按响了门铃后,他们先是惊惧交加,然后满眼惊喜。
天知道他们这段时间没了儿子的供养,过得有多苦,苦到后悔没有压榨这个怪物更多,让他们有更多的钱,拥有更多的东西,多到哪怕没了他也不必为肚皮和未来有丝毫担忧。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报警,担心要是报警了,自己多年来囚禁儿子的事被查出来会被抓,而且莫唯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他们搞来的钱也是隐患。因此他们希望不要闹出任何动静。
他们以为那天他是自己撬开了锁离开的,所以为他准备了更牢固的笼子,更难以撬开的锁,每天的食物和水都是固定的,能去的厕所次数也是固定的。如果他们忙着玩游戏或者睡觉,不管他是饿是渴还是想上厕所都得忍着。
他从懂事起就在过这种日子,因此以前也不觉得特别难熬。他也不觉得回到这个所谓的家里对他会有什么影响,所以在被景姵解雇后,满怀怒气和不甘回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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