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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寅站在一片冷白的雾里,看不清远处,也看不清自己。
感觉像被无形的绳索绑住,动弹不得,周围有人说话,心思复杂。
他有点害怕,不自觉地喊:“将将,将将……”
没有人应声,将将不在这里。
江寅的眼泪滚了出来:“对不起……”
不该出去的。
让他们都炸死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浓雾散开,他看见尹江站在面前不远处,就像那天求婚的时候,忽然就阳光大炽。
但是尹江没有笑,而且他闭着眼睛。
江寅挣扎着想要靠过去,可却感觉越挣扎就越远,他哭着喊:“将将,将将……”
距离忽然就拉近了,尹江的脸几乎怼到他面前,睁开了眼。
血红血红的眼睛,连瞳孔都瞧不见。
江寅吓得怔住,所有声音都哽在喉咙里。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尹江开始流泪,血色的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脸庞往下滴落,像没关好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淹没了脚,他开始下沉。
江寅忽然意识到,现在可能是自己在做梦。
可即便是个梦,这也不是一个美好的梦。
脚下的血泪汇集成了一片湖泊,尹江一直在下沉,淹没了腿弯,淹没了腰身,淹没了胸口,就要没过脖颈,淹没那张脸,就再也看不到了。
江寅伸着手,徒劳地挣扎,他抓不住他的爱人,甚至触碰也是奢望。
江寅很绝望。
拯救了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却给最重要的人带去了伤害。
他失踪了,尹江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会有多着急?
会不会发狂?
江寅不敢去想象。
尹江要是有个什么事,家里的大家会怎么样,有多悲痛……
江寅也不敢去想。
江寅,你太没用了,总是这样,什么也干不好。
只会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只会成为别人的拖累。
他蜷缩起来,就像小时候被锁住抽屉里一样。
小小的盒子,圈住的人生,才是归宿。
要是没有你,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别人也不会因为要威胁你而策划爆炸事件。
没有你,就好了……
他绝望的看着血池中的尹江。
那是他的老攻,那是无所不能将将,即便他逐渐淹没在血水中去。
但那双通红的眼里却依然还有光,依然挣扎着泛着微弱的希望。
不,不对,不应该这样的。
江寅,你清醒一点。
你已经不是那个被装在盒子里的小可怜,你可是将将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你怎么能妄之菲薄,去否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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