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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少年摔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衣袖染湿了大块泥土,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师,师姐?”
裴祀之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曾经觉得他有多么的可怜,如今就有多么的恶心。
她冷冷地凝视地上的少年,能对他说一句话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生死境。
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她曾经的记忆所还原的画面,她必须要破开生死境,才能离开。
尤其是她在方才,下意识运转体内灵力的时候,那股习惯性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一股熟悉的剑意流淌在她的血脉里。
裴祀之紧紧发白的指尖,她的灵力,暂时性地回来了。
有了暂且能自保的保障,裴祀之抬手,命剑化形而出,直指地上人,冷声质问道:“说吧,你的血究竟有什么用,说出来,兴许——”
她挑眉:“我心情好,能让你死个痛快。”
之前她就一直怀疑,为什么那蛇妖会在沾染上宁禾的血后狂性大发,妖气大增。
明明在她的记忆力,他的血可从来没有这种奇特的用途,否则她早就知道了。
那么,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帮他,至于这个人是谁——
她大概有了轮廓,不过这个血或许是这场生死境的关键。
裴祀之莫名有种直觉。
宁禾没想到她会突然变脸,他第一次发觉,向来如皎月般的师姐,竟然也会有比如骇人的戾气。
近在咫尺的利剑上杀意凛然,若能化为实质,他完全不会怀疑,自己早已死于其剑下。
难道是他不小心暴露了?
宁禾拧眉。
不,不可能,以裴祀之那性格,即使是当真暴露,只要他撒撒娇,卖卖惨,自然也就揭过了。
毕竟,在宗门里,只有他才是真心对她的呢。
再说,当时可是她一剑伤了他,才会变成如今难以收场的场景,与他可无关。
于是,在少女不耐烦地警告下,他伸起脖颈,双手毫不在意地握紧了剑刃,任由鲜血自掌心滴落,委屈道:“师姐这是做什么?是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他一双眼眸又亮又绝望,晕红的眼尾好似随时都会落泪,贝齿咬住颤抖的下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听见掌门师伯说你来了凤鸣山,我心生焦急才——”
裴祀之简直快被他这幅任人欺辱的模样气笑了。
她俯身,长剑重重拍在少年因为焦急,煞白中升起几抹红晕的脸颊,在对方骤然睁大的视线里,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长剑微撤,
少年的双眼一亮。
“师——!?”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他不敢置信地低头,那柄沾满他鲜血的命剑刺破他的胸膛,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彻骨的寒意自背脊升起,他微微张了张嘴。
为,为什么?
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女面无表情地拔剑,嫌恶地扫了眼那把湿热的剑身,猩红的血滴落。
倒地前,他听见耳畔传来一道冷声:“就这样杀了你,还真是便宜你了。”
裴祀之给命剑掐了个净水诀,这位许久未见的命剑闹别扭似的,抖了她一身水。
“……”
裴祀之习惯性地顺了顺毛,这才打量四周。
该说不愧是生死境,此处几乎极大的还原了凤鸣山的模样,要不是她知道自己身处境内,恐怕还以为真的再度重生了。
她瞥了眼不远处,仍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疼得几乎不敢呼吸的少年,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真没用。
当初她受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都能够把他给带回宗门,现在不过给他胸前开了个口子,就一副快要死透的模样。
——哦,她忘了,当初好想她捡到这人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只可惜,这次她不会再想之前那样蠢了。
况且——
裴祀之皱眉看向那边仍未有动静的望间林。
她暂时可没打算让他死,不过就是放点血,把那大家伙吸引过来。
同时,她也想知道,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都有谁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