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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我送的，那也是我的职责。”律笺文语气冷硬，“我与你之间，无话可说。”</p>
“可是……”颜如玉咬了咬牙，不死心道：“你来见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没有别的了吗？”</p>
“没有。”律笺文淡漠回应。</p>
颜如玉闻言黯然地垂下脑袋，他张了张嘴，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迹。</p>
曾经……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说喜欢。</p>
可如今……感情越深厚越真挚，喜欢却越难说出口。</p>
律笺文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她缓缓将手腕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旋即拿出令牌，“开！”</p>
牢门应声打开。</p>
眼见着律笺文就要走出去，可能此生，再也没机会见到了，颜如玉终于鼓足勇气，大声喊道：“我……我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摘星捞月，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p>
这简单几句话，用尽了颜如玉毕生的勇气和情感。</p>
从出生至今，他从未、从未对谁如此真心。</p>
律笺文是唯一一个！</p>
也是最后一个。</p>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律笺文的脚步微顿，眼眶不自觉地泛红，两行泪水克制不住地流淌而下。</p>
她死死地咬紧牙关，背对着他不敢动弹。</p>
没有听到律笺文回应，颜如玉神情仓惶地搅动手指，声音干涩道：“我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动过感情，我想听实话，就当是看在我即将入狱的份上，告诉我……好不好？”</p>
律笺文沉默良久，克制着将更多泪水憋了回去，冰冷无情道：“我说过……我从不与罪犯谈感情。”</p>
简单的一句回应，直接打破了颜如玉的幻想。</p>
这几乎就是在判决死刑。</p>
律笺文随即走出囚车内，身影很快消失无踪。</p>
颜如玉黯然神伤地跪坐在地，苦涩地垂下脑袋，终于不再……痴心妄想了。</p>
……</p>
囚车缓缓启程离去，外头的漫天叶片翩然起舞，巨大的苦情树下，几缕柔光挥洒进来，四周绿意盎然，生机勃勃。</p>
看着从远处一步步走来的红衣少女，涂山容容叹息道：“真是倔强又聪明的小姑娘啊！苦情巨树，你听见我徒儿的誓言了吗？”</p>
她缓缓抬头，逐字逐句地重复着颜如玉刚才所回答的问题——“我，颜如玉，愿意使用四成妖力起誓，让我们……来世相见。”</p>
律笺文徐徐地走到苦情树下，飘扬的花瓣裹着清风的冷冽，将她的思绪缓缓带到了多年前，那一瞬间，她仿佛变回了懵懂的少女，那张丑陋的鼻子还固执地落在她的脸上，哪怕她拼命地祈求自己快点长大，可是时光却依然不紧不慢地前行。</p>
遇见颜如玉，就是在那段难熬的时光里。</p>
就像平常一样，因为丑陋的鼻子，被村里的小孩欺负。</p>
“别给我们村子丢人了，快拿石头丢她。”</p>
“丑八怪，别靠近我们，去死吧！”</p>
“……”</p>
她自认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可以装得毫不在乎……哪怕是被打，被骂，被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