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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替姊姊辩护,但回想起来,好像真的很难分辨,孙武张大嘴巴,说不出谎言,就只能无奈地垂泪。
能够顺利逃脱「天上人间」,这确实是极为幸运的一件事,但这份幸运里头也包含了实力,只不过如若可以,孙武实在不想再动用这种实力。
香菱的脸色苍白,看来一副摇摇欲倒的虚弱模样,小殇为她裹上的绷带在小腹凸起一块,样子看来有些可笑,但那楚楚可怜的面容,却让孙武心头一热,主动跨前一步说话。
明知道对方用的手法,正是最有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孙武却无力应付,想请小殇过来帮忙讲话,可是话才一说,孙武就后悔了,因为小殇闪电出现在香菱背后,身上衣服换成了一套白得刺眼的长袍,头缠白布条,双手高举着一把长刀,挥动作势,好像随时要斩下。
「不、不能这样说啦,香菱小姐是宝姑娘的贴身侍女,和那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不一定是性工作者……呸呸呸,我怎么也学你一样说话了。」
但现在却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香菱因己而受重伤,自己绝无可能救得了她,如果不向小殇求援,就只能眼睁睁地看遗憾发生,为了弥补这个遗憾,孙武做了自己已放弃多年的事。
孙武内伤严重,金钟罩只剩下四关功力,这种时候和别人作战,情势非常不乐观,更别说只要爆发战斗,万紫楼的真正高手就会随迹赶来,单单只是宝姑娘一个人,孙武就不是对手。
除了香菱,没有什么人知道少年旁边的那个女孩叫小殇,所以当孙武头低低地说出那句话,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受到孙武修练金钟罩的刺|激,小殇把手边所有资源用上,倾全力制造一个将成为「世上硬度第一」的超级防御法宝,用来与孙武的金钟罩一别苗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外表看来笨拙古怪的法宝,也成为孙武用来修练金钟罩的辅助工具,藉由相互碰撞来提升本身修为。
「是吗?万紫楼的人要杀你灭口,搞到你重伤吐血,这样也算无辜?那下次她们把你的狗头砍下来,是不是就叫主持正义?而你就是恶贯满盈了?」
一句话平静地说完,香菱手腕一翻,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锋锐匕首,双目一闭,就要往小腹插下去,孙武大惊失色,慌忙阻止,用手握住了匕首尖端,不让匕首刺入肉中。
现在看到这久违的「童年玩物」,孙武觉得很怀念,但也知道小殇一定为它增添了很多新功能,才会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用。
超乎想像的连锁骚动中,婢女们全都慌了手脚,因为剧烈爆炸而造成的冲击波由远而近,将门窗震得一塌糊涂,脱落掉地,勉强透过窗口往外看去,也只看到一大片烟尘席卷而来,视线被限制在几公尺内,望不出去。
「哦?你说她不是性工作者,意思就是说……她是良家妇女罗!」
「那些客人,虽然到这里来当客人并不好,但他们与这件事情并没有关系,我们不能因此就……嗯,你为什么会把他们也扯进来呢?」
「那你抱着一个昏迷的良家妇女又是脸红,又是心跳,接下来是不是要兽|性大发,霸王硬上弓?你鼻子还喷着热气,下一步是不是要喷鼻血了?知不知道『逼|奸不遂』四个字怎么写?」
「因为……因为那些人早上曾经……」
不过,「波」的一声只是小小预告,真正的主戏比这要大声千万倍,更为撼动人心。在「轰」的一声震天响中,众人所在的院落受到剧烈震撼,仿佛脚下大地快要翻掀开来,每个人都要提气凝劲,才能站稳身子。
「所以九点五版就加上了视觉屏障。」
听见孙武说万紫楼恶劣,香菱第一时间回答,「不,万紫楼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不好,只是小姐她与我……」
要比口舌之争,孙武再轮回几辈子都不会是小殇的对手,但即使万紫楼的女子被视为同一团体,算不上无辜,但另外那些客人总不该扯进来吧!
「地震怎么可能会这么凑巧?外头还有声音,是爆炸啊!」
纯洁的情感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孙武觉得有这可能,但口中仍是为香菱辩护。
「第九版新加上的功能,从外面看,看不见内部,只会看到一个白色的大蛋。」
随着孙武的金钟罩一关关功成,小殇也不断改良「九龙神火罩」,提升本身的效能与硬度,最后在孙武将金钟罩练上第四关后,小殇就把「九龙神火罩」收起,只是自己做着改良,从没有在孙武面前使用过。
※※※
(姊,除了停止酗酒之外,你真的该减肥了……)
「每个男人在结婚之后,都会觉得老婆和婚前不一样,因而产生幻灭的感觉,你现在只是提早体会婚姻幻灭症而已。」
说到这里,香菱似乎讲不下去,露出了一个苦涩之至的笑容,缓缓道:「也许你说得没错,该是我重新作选择的时候了。万紫楼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不过我并不需要在这里留一辈子,既然我不能再回去,那就离开吧!但天地之大,我、我该到哪里去呢……」
「香菱小姐,我不需要婢女服侍,也没有资格让你这样的好姑娘伺候我,所以我必须拒绝,但你伤势还没好,等到你伤愈了,我们就分开吧!」
一眼就看穿了孙武的疑虑,香菱对孙武表示,只怕自己会连累孙武,却绝不怕孙武有什么责任,因为自己成为万紫楼的叛徒后,肯定也会被朝廷与万紫楼两方面联合缉拿,与孙武同行才会更安全一些。
「每一个英雄故事中,英雄身边都要带几名婢女,这种事情很流行,你不知道吗?真是乡下来的老土!」
问题无解,而追捕者越来越近,小殇带着孙武与香菱转移阵地,无声无息地逃跑。
孙武从没想过自己需要人服侍,在梁山泊里的多数时间,他总是忙着收拾凤婕与小殇的烂摊子,照顾人的时间多过被人照顾,本身也以这样的独立个性为荣,现在突然被强塞了一个婢女过来,感觉真是很奇怪,在那一刻,少年深深觉得自己可能引狼入室了。
香菱低声说着,眼中却回复受打击前的慧黠神采,瞥向孙武,而受到暗示的少年大力点头,表示如果香菱不嫌弃,可以与自己一起同行,相互扶持。
「我只是个奴婢,哪能算什么小姐呢,孙武少爷以后就直接叫我香菱吧!」
「啊,那不是很怪吗?谁看到一个大蛋摆在山里都会怀疑的啊!」
在飞空而起之前,孙武本来还有些担心,万一宝姑娘追击过来,负伤的自己并没有把握将之击退,但一直到磁航浮板离地飞起,孙武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这一点就让他觉得非常庆幸。
少年与女孩的对答,就像平时一样是单方面的胜利,但胜负分晓的同时,一声轻轻的呻|吟响起,历经了十多个小时的昏迷,重伤的香菱终于清醒过来。
「你一个小孩子,学人家赶什么流行啊!而且……太多人干过的事情,那早就退流行了。」
旁人为此闹得手忙脚乱,孙武却趁机抢到小殇的身旁。果然,烟雾弥漫中,小殇已经打开了磁航浮板,当孙武一踩上踏板,磁航浮板立即启动,几乎是七十度仰角地冲天而起,把地上的东西迅速甩开,消失在漆黑的天幕中。
小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孙武像是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什么身体发热的感觉都没了,第一时间忙着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