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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实虚妄·何谓英雄【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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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谢谢你;小殇……算了,也谢谢你。」

孙武凝视着路飞扬,眼中闪烁的,是这年纪所独有的认真:「但是,我还是相信陆大侠他仍健在,并且只是在等待时机,做他认为是正确的事,因为……所谓的英雄,绝不会被一、两次的挫折击倒,唯有能够从失败中不断站起来,坚持到最后的人,才会成为英雄,陆大侠是当世第一英雄,所以我相信他会站起来的!」

一个训练班里有那么多人,却只有少部分人携手创立同盟会,这些人当中又只有一个成为大侠,扬名当世,这点或许可以说明当个大侠的不易。

狂风扫过,距离孙武最近的人们,手中所持的火把应声熄灭,难得的是劲风刮出,威力丝毫未减,那些炽烈燃烧中的房舍遇到大风,火势顿时受阻,一些小一点的火头被风一刮,刹时熄灭,只剩下一缕缕带着寒气的白烟往上冒。

苦茶方丈离去后,在场的人们没有停止讨论,其中孙武提出一个问题,就是不解银劫他们还在等些什么。

孙武点头道:「大侠之所以成为大侠,就是因为他们肯不计得失,抢先去替人们解决问题,如果只因为担子太重就想躲,大侠又哪有这么好做?」

孙武说得认真,但这些话却没有得到路飞扬的认同,当孙武说到「黎民百姓仍在指望他」时,路飞扬的眼神变了,虽然眼中仍笼罩着浓浓酒意,但孙武却感受到一丝……愁意。

「和尚打秃驴,还挺乱的。」

这样看来,慈航静殿确实已深陷困局,除非有什么外力辅助,不然是不太可能从这困局中挣脱。

「我要说的东西,就是慈航静殿最近所发生的事。有关朝廷所做的指控……绝大部分都是真的。」

(藏在后山禁地?还是这附近的树林?大气中的感觉怪怪的,可能真的有人藏匿……)

「所~有~人~~~住手~~~~~~~~」

「要背负所有黎民百姓的期望,这种期待实在是太重了,在这种时代……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一人身上,并不理智,一个人再强,始终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所有的危难都归他解决。大侠命短,属于黎民百姓自己的问题,还是交给黎民百姓自己去解决吧……」

「不太好,这边已经有很多人受伤,前殿也被烧了一半,再这么下去,恐怕连僧兵队都要起义到对面去了。」

「对了,还有陆大侠……」孙武发现了一条新思路,起身道:「要是陆大侠能够出面,发动同盟会来援,就能解今日之危了。虽然苦茶方丈的信物不是他所留,但是以苦茶方丈和他的交情,如果通知他这些事,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能请动他来帮忙的。」

虽然情势紧急,苦茶方丈的口吻仍是一派悠然,惹得旁边众高僧的一阵侧目,孙武不多做解释,迳自道:「大师,我想尝试让状况好一点,现在没时间解释,请传功助我一把。」

「……今晚的云,好像太沉重了啊……」

孙武一阵急奔,猛闯下山,沿途看到人群挡路,就翻跳上墙,蹦跃过去,连续穿过几处堵塞处后,终于找到了众高僧的所在,与秘密指挥的苦茶方丈见到面了。

「同样是一个训练班出来的,为什么有人变成大侠,有的人却变成流浪汉?我想我终于知道那是为什么了。」

「对!就是这个!银劫足智多谋,和他相比,这世上九成九人都是蠢的,可是,一个这么聪明的人,真的能了解人们在想什么吗?笨蛋有笨蛋的想法,聪明人不一定就能了解笨蛋在想什么。」

「善良与义勇,这个……我要怎么用善良与义勇去打败银劫?」

一皇三宗的称号中,三宗的最后一位,凤凰夫人,所掌握的万紫楼一脉,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势力,不属于黑道,亦不属于白道,潜藏不露,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相信情形会有好转。

第一,苦茶方丈不能轻易在这时「死而复生」,否则群情激愤,只会更将这看作是寺方进行阴谋的证据。

听着孙武的这些话,众高僧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当这番解说结束,慈航静殿的末日也就来了。

从小殇手中递来的,是一个具有望远功能的单孔镜,孙武戴上望远镜,眺远一看,顿时一惊,只见在山门之外,大批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一声不吭,整齐地在山门外列队,人数极多,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从山门口一直蜿蜒排到山脚下,就连几处隐密的小道都有人驻守。

败得不算冤枉,应该要心服口服,但是……难道真的非败不可吗?就真的只能输了吗?

香菱忍不住开口,不能接受孙武的努力得到这种批评,但小殇把手一摊,叹了口气,好像看到两个无药可救的笨蛋一样,香菱心中不服,待要再说,孙武却突然惊叫起来。

孙武讶异之余,被路飞扬告知,苦茶方丈虽然已过来处理,却苦于不能公开现身,意义不大,而慈航静殿世代之间的歧见与误解,长期累积过大,各堂各院首座虽然竭力控制情况,无奈威信已失,年轻子弟与他们毫无信任基础,当军部潜伏于慈航静殿的奸细进行挑拨,情势很快就如燎原之火,整个失控了。

「路叔叔,也许你说得对,我刚才一直希望陆大侠出现,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是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我也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陆大侠仍安好,说不定,他真的死了也不一定……」

香菱抬起头来,恰好看到路飞扬一副皱眉的表情,却是仰望天空,目光仿佛直透云中,不晓得在看些什么东西。

「这是个很鸟的主意,如果可以,我们早就干了。」任徜徉道:「但是在这种时候应战,寺里四分五裂,我们根本还没机会与官兵厮杀,就要跟愤怒的自己人杀成一片,胜也好、败也好,都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苦茶方丈会意,僧袍一挥,劲风拂在孙武脚底,让他借力一跃,整个人陡然拔高,跃至十数尺的半空,连续翻滚,吸引住许多人的注意,跟着便是一声霹雳大吼。

孙武无言以对,这种事情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如果银劫穷十年时间准备,那做到这结果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银劫号称算无余计,肯定比自己聪明得多,他又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策划、筹备,今日的事在他计算中可说是万全之局,自己和其他人就像一只陷入网中的小蚊虫,根本不可能挣脱。

外力……能够在这种事件中帮得上忙的外力,屈指可数。两大圣宗素来齐名,河洛剑派若是能与慈航静殿同一阵线,凭着两大圣宗在朝野的力量,必可逼得朝廷改变立场。可惜,目前的河洛剑派对朝廷几乎完全服从,若真是派了人来,也只会帮助朝廷,一同消灭慈航静殿。

「不,他们只是来登山的游客,上上香就会回去了,你当作没看到就可以了。」

※※※

「香菱吗?没什么事,我只是有了点领悟。」

孙武握着拳头,还想不出该怎么办,旁边一只手拍在肩头,小殇道:「不怕,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

「我是代理掌门孙武,大家请听我说几句话!」

「自从知道那个鸟金钟铸不成,我就开始准备后路,利用搜集来的材料,我做了几个超强力磁浮飞行器,保证比现今水平快三倍以上,只要搭上去,我们咻的一声就飞出去,绝对没有人抓得到。」

孙武这样一说,底下顿时掀起了一阵哗然声浪。孙武来到慈航静殿,为时甚短,而当前被朝廷所揭露的种种「阴谋」,都是长年累月筹划,若说这些阴谋与孙武有关,那是谁也不肯相信的。但自从孙武继任以来,开放陈腐禁令、代表慈航静殿击退河洛剑派,后逐呼伦法王,这些都是大振人心之举,甚得年轻子弟之心,现在听到他说自己要为这些事情负责,许多人都为他叫屈,发出不平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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