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倩玉小说网https://www.qianyuw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住手!」
熟悉的叫喊声近距离响起,三名道人大吃一惊,第一时间抽剑防御,但敌人来得太快,他们才刚转身,就看到黑影迎面而来。
在这样的混乱场面中,自然不可能有人再来追击,西门朱玉拉着人质,一跃而起,几下弹跳之后,就无影无踪了。
「这就奇了,你们几千人围我一个,你们都不觉得丢脸,我又有什么好羞耻的?」
「阿江兄,能对你说的事情,我就会告诉你,甚至还有些话,我要你帮我带回去说给贵派长辈听,至于那些不能告诉你的事,我不会说,就算说了,你也泄露不出去,比如说……」西门朱玉笑道:「贵派的月夜引路人,你知道吗?」
西门朱玉道:「此案的最大受益者就是贵派,尽管贵派掌门矢口不认与此案有关,但在整个调查过程中,那些追捕者受到贵派各方面有形无形的阻挠,最终使得此案石沉大海……虽然结案报告上写不出东西,但江湖上一直有风声,这就是那位月夜引路人的杰作。」
纯以身价而言,虚江只是虚字辈千千万万弟子中的一个,既不杰出,也无特殊成就,做为人质是毫无价值可言,换作是其它场合,河洛剑派大可以牺牲掉他,干掉西门朱玉。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月夜引路人,是贵派的黑暗机密,你会知道才奇怪,而我也奉劝你回去时别报告这件事,否则你很可能讲完就没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还累得我要抽时间到阁下坟上拔草……哦,说错了,他们可能直接将你大卸八块,连坟都没有。」
西门朱玉举杯:「要真是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陪我喝两杯吧!你又不是道士,不需要戒酒,嘿,你总不会怀疑我在酒中下毒吧?」
当然,受招待的那一方,情绪远没有西门朱玉那样兴奋,不仅犹豫着这杯酒该不该喝,甚至怀疑自己和眼前这人算不算得上是朋友。
「哈,也没那么厉害啦!我是挑准时间来的,今天看似风光,其实河洛派真正厉害的高手前辈,都还在深山洞穴中修练,掌门人赤城子又不在山上,要不然以我现在的武功,就算再怎么狂,也不会蠢到挑战赤城子啊!」
「哈!那柄剑原本不是用来喷烟的,如果不是碰巧抓到你这人质,投鼠忌器的话,那柄剑末端还可以喷发火焰,送我上几十尺高空,哪怕是赤城子亲至,我都有把握全身而退。剑刃部分中空,藏有微型机械,若以特殊手法引爆,方圆十尺之内,不晓得要死上多少人……本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只要用它干掉几十个牛鼻子,河洛剑派就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真……真的啊?」虚江听得目瞪口呆,虽说江湖传闻不可尽信,但他确实想不到,天下第一淫贼的背后,还有这样的辛酸故事。
「与资质和练功方法无关,你练功受到阻碍,好像是被人以特殊手法封锁气脉,但这种手法我从没见过,亦闻所未闻,我一时间也不能肯定这是某种锁脉手法,或只是一种暗病……」
河洛剑派有多少前辈高手在闭关,这个虚江是不知道,但赤城子确实不在山上,就连被认为是年轻一代首席高手的李慕白都离山未归,若非如此,李慕白与虚河子联手,西门朱玉必然无法如此得意。
全身而退,偷偷潜回山下市镇的一家小旅店,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回到早已租好的房间,西门朱玉拿出了预藏的美酒,招待久别友人。
才刚刚这样想,那个挟持自己的敌人忽然悄声说话:「朋友,你我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为了庆贺我们得来不易的缘份,还有宝贵的友谊,你的人头就先借一下,要是今天能平安脱险,你的吃饭家伙就继续存放在脖子上,但如果你同门师叔伯不给面子,那就只能委屈你先上路了。」
「哈哈哈哈,真是痛快,一口气雪了当年的旧恨,搞得河洛剑派灰头土脸,虽然不是什么大损伤,但这一下也让他们够呛的了!」
长啸之声迅速减弱,显示西门朱玉已逃逸远去,这时烟雾逐渐散去,较诸最开始时候的迅速蔓延,散也散得很快,当整个视线回复清晰,人群中哪里还有西门朱玉的身影?只有大批河洛弟子倒了一地,虽无死者,却有不少人受伤,少部分是刚才被西门朱玉内劲震伤,大部分却是混乱中被刺伤,甚至被踩踏成伤。
「我怎么了?你不要乱动啊!否则脑袋掉下来,就怪不得我了。」
「嘿,别光问我,你呢?看你这副样子,这段时间似乎也过得不怎么样啊!你资质又不差,怎么武功练得这么差劲?该不会这几年好吃懒做,没有花时间练功吧?」
很普通的问候话语,但在这种时候听来,格外显得讽刺,尤其是当剑刃还架在朋友脖子上的时候,这声久别问候就非常没有诚意。
这种话辩下去没有多大意义,虚江还记得,西门朱玉说有事要让自己带话回河洛剑派,不晓得是怎样的事,连忙出言相询。
浓烟冒出的速度极快,前后十秒不到,整个弥漫开来,方圆三十余尺都被烟雾笼罩,人人咳嗽流泪,还要小心混乱中被误伤,哪还顾得了追杀淫贼?这一手出乎所有人意料,过去不是没有人在河洛剑派用烟雾弹,却从未有过药效这么厉害,又扩散得那么快的,这一下使得在场众人措手不及,隐约只见一道人影自浓雾中破空跃起,长啸出声。
正因为如此,尽管这些河洛高手心里并不在乎虚江的生死,也觉得这种拘束非常迂腐,但是在全场数千河洛弟子的注视下,当西门朱玉作势要挥剑断喉,他们仍是不得不大喝出声。
西门朱玉皱眉说话,表情甚是认真,虚江暗自好笑,点头承认自己失言。
在听到连七名婴儿都遭刺死时,虚江愤怒地一掌拍在桌上。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又不认识受害者,怎么会如此生气?然而,想到凶手如此灭绝人性,一股遏阻不住的愤怒,如海涛拍岸,在他胸口迸炸开来,让他重掌拍桌,稍泄心中的怒意。
虚江最初觉得难以置信,但看西门朱玉说得认真,这才知道不假,深深佩服他的聪明才智与毅力,怪不得今日一战,河洛剑派灰头土脸。
※※※
「一年半之前,东北巴彦帮帮主殷冬青,为了扬威立万,多次向当地河洛分舵挑衅,因为他勾结官府,在当地势力不小,河洛剑派也避免与他正面冲突……直到某一天,殷冬青全家四代一百三十九人,包括七名襁褓中的婴儿,在一夜之间被杀光……这桩血案震惊了东北武林,当地江湖豪杰纷纷组队搜捕凶手,却在三个月后宣告放弃,此案也不了了之。」
虽然西门朱玉的态度恶劣,但那种异常的认真,让虚江晓得他不是在拿自己开玩笑,而且……这种感觉还不赖,自己不晓得已经有多久不曾被当做重要人物对待了。
河洛剑派这么巨大的势力,不可能没有「影子」的存在,若说河洛剑派中有人贪污舞弊,收受贿赂,这个虚江绝对相信,自己就曾亲眼看过不少,但要说什么影子杀手之类的东西,那就太荒唐了,不仅自己从没听说过,就连李慕白都不会提起此事,总不会一个外人,还比自己更了解河洛剑派的事吧?
西门朱玉对这份质疑,丝毫不以为忤,微笑应答后,对虚江眨了眨眼睛,道:「怎么样?有我这些话,回去以后可以向贵派的师长交差了吧?」
不怀好意的说话,语气中充满恶意,威胁意味十足,但那熟悉的言词,听在耳里,却让虚江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五年前,改变他一生的那天。
「西门兄看准时间来拜山挑战,这样的挑战法,未免不够英雄好汉吧?」
想到被这淫贼欺上门来大闹一场,又给他从容逃去,河洛弟子俱感到颜面无光,几千人围攻一个淫贼,这种事说出去固然不光采,而这样子做还被人溜掉,那就不仅仅是丢脸而已了。
西门朱玉的笑容不善,如果不是因为虚江想到他还有话让自己回传,几乎就要以为这是杀人灭口的信号了。
三名年长的道人气愤难平,手紧握拳,恨恨说话,旁边的弟子不敢接口,哪知道一声呼啸就从旁边人群中发出。
「不用担心,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不管怎么说,是我把你带下山来,如果没法让你平平安安回去,那就是我对不起你了。」
「你……你……」
「这个……应该是你的那柄剑吧!放完白烟又放黄烟,这也就算了,我想不通的是,一柄剑里能藏多少东西?怎么能冒出这么多烟来?」
虚江对西门朱玉说的东西既不懂也不信,然而,听他语气,这次大闹河洛剑派,除了藉此扬名、出一口昔日恶气,好像还是来为某件事示警的,难道现在当个淫贼,需要这么去关心江湖大事?
然而,现在这个地方却非常不适当,数千河洛弟子众目睽睽,所有人都盯着看,要是赤字辈的长辈任由敌人将他宰杀,牺牲掉这个弟子,事后这个大乱子谁也收拾不起,说到底,河洛剑派是名门正派,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能随便牺牲人命的。
随着百多个问题问完,西门朱玉的脸色怪异,连连摇头,似乎问题极不单纯,虚江担心起来,开口提问。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
「我要杀尽天下嘴炮者!」
强光逼得人们睁不开眼,虚江却因为被拉低了头,不受影响,正当他想抬头看个究竟,西门朱玉所持的长剑,末端忽然喷出大量浓烟,既刺眼又呛鼻,虚江首当其冲,被弄得泪水直流,睁不开眼,只觉得西门朱玉扯起自己,纵身一跃。
「有,把手伸出来,等一下不管有什么感觉,都别运劲抵抗,还有,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你不信没关系,我所说的东西,早晚会变成事实,呈现在你们面前。你只要对你的师长说,我所使用的兵器,得自西南方的叛党,他们使用这些奇奇怪怪的兵器,又称为法宝,背后很可能是域外异族在支持,意欲侵略中土,祸乱天下。」
过度震惊,虚江一时间说不出话,结结巴巴,凝视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不敢置信,尽管陌生,但记忆中的画面却不断涌出,让这张面孔越看越熟悉。
「呃!你是阿江兄?这么巧又是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