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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皎洁,快到了月中的时候,桃笙想着自己到这皇宫里的日子,欣赏过了不少这样的月色,可是月亮是同样的月亮,却再也感受不到从前的惬意与快乐。
看着月一点点升上中天,她的不安越发强烈,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她眨了眨眼,凝神感知。
的确没有痛苦,几条主脉都很平稳。
她不敢大意,之前的几次都是疼得她从床上滚下来,这会儿趁还有力气,便向床里侧躺了躺,然而片刻后,不知为何,身上一阵阵的发汗。
自从被太后铁血训练以后,她已经几乎不会生感冒之类的小病,她摸了摸额头,也并没有发烧。
就在这时,门外的路旁有人响。
她下意识地一跃而上,回过头来,已经到了房梁上。
“君上难不成还要去批奏章?”吴旋道。
“是又如何?”
“一连几晚了,您的身体熬得住?”
“寡人受得住。”
“问题就在这,君上嘴硬可以,可是突然这么勤勉,放在太后眼里,她老人家又怎么想?”
“她怎么想,对寡人已经不重要。”
“君上不愧为君上,可如果这样不就坐实了那些谣言吗?”
“闭嘴。”
片刻后,两人到了门前,吴旋敲了敲门,“娘娘睡下了吗?”
一连问了几声,无人应答,寤生直接推开了门。
屋内只在床头有一盏火烛,床上锦被凌乱,空无一人。
吴旋环顾四周,把剑放了回去。
“娘娘去哪了?”
寤生来到床前,沉思了一会儿,皱起眉头,看向吴旋。
后者无辜道:“属下也很奇怪,天黑前安排过,外人无孔可入,娘娘也插翅难飞。”
“你说得太难听了。”
“是,君上教训的是,娘娘住在这正宫的凤殿,与君上的龙殿相对,按理说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内。
屋顶上,桃笙看着两人走进来,听不明白他们的用意是什么,上次寤生阴差阳错留了她一命,也许只是在等待时机,她这样一枚太后的棋子,无论是谁都会欲除之而后快。
她想着也许找不到人,他们自己就会走了,等她解了毒,先按兵不动一段时间,再找个机会逃出皇宫不是难事。
可是寤生沉思良久,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只听他道:“你说,关于寡人的流言,会影响民心安定?”
吴旋道:“君上,我们郑国一向很看重子嗣延绵,若是国君不能以身作则,百姓们真的会很担心的。”
寤生站了会儿,一撩下摆,坐在了床上,“去,放出消息,寡人夜宿凤殿,和新妃共度良宵。”
吴旋看了他一会儿,“这……”
寤生一笑,“若是有人知道她不太殿内,你的脑袋就不必要了。”
吴旋摸了摸鼻子,正要离开,忽听梁上刺拉一声,一件重物从天而落。
桃笙从刚才起便胸闷气短,在房梁撑了这么久,头晕得厉害,本以为这两人很快会离开,哪成想寤生反而坐这了,她实在撑不住,一不小心掉落下来。
吴旋眼疾手快,拔剑上前。
不过,他的剑锋只是抖了两下,当地又回鞘,随后他原地做了个旋转,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走之前,还细心地把门带好。
床边,桃笙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的手抱在寤生的脖子上,身下是寤生的两条腿。
她掉下来的时候,不偏不倚,落在了寤生的怀里。
两人这么眼对眼看了一会儿,寤生咳了一声,“放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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