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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进的话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凌曦的心中。她只觉得心脏疼得直抽搐，下意识伸手摁在了胸口的位置。
“这么说来，你一直对我外祖父怀恨在心。所以早在莿州初见时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花言巧语，目的就是骗我带你回京都享福。”
“难道不该吗！？”
许进歇斯底里地质问，“要不是因为许远山，我何至于背井离乡，寄人篱下这么多年。如今你既然要替他翻案，自然得先替他把欠的债都偿还了才行。”
“欠债？我倒是不知，外祖父欠了你什么债？当年许氏商行何等风光，你作为许家人，难道不曾享受锦衣玉食？
我倒是要问问，你是觉得外祖父当初不该提携你入许氏商行？还是觉得许氏蒙难时外祖父不该与你脱离干系，而是拉着你共沉沦？”
“什么共沉沦，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带着许如意躲回蜀中享福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外奔波流浪，活得猪狗不如！许氏被灭族，全都是他的错！”
望着许进这幅狰狞模样，凌曦像是头一遭认识这个人。
这时景煜走上前来与她并肩而立，犀利地追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自从许氏商行出事之后，你因不知许远山等人的去向才辗转流落到了莿州，幸得卫大人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之后去了蜀中，以及遇害的事情？”
“……”许进一下子愣住，“我，自然是凌曦自己说的。”
凌曦却否认，“我从未说过这些。”
许进视线飘忽，不敢与她对视。
景煜再次开口，“当初在莿州，我便觉得你行为古怪。凶手就算是藏身在卫府之中，也不至于次次都能逃脱追捕。”
他说着追问凌曦，“可还记得你我在卫府中反复做恶梦的事情？直到案件破获也没找出原由，如今想来，恐怕就是许进利用管家的身份动了手脚。”
凌曦杏眸圆瞪，嘴唇轻微颤抖着。
“是吗？原来这一切都是舅舅的手笔。”
“我没有！”
许进继续否认，奈何慌乱的神情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凌曦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景煜及时挡在她身后，以自己的怀抱将其护住。
“今晚这些杀手是受了你的指引才来的，如今他们死了，你猜你的主子会不会恼羞成怒，认为你与我们勾结背叛了他？”
凌曦顺势敲打道:“说出他的身份，我饶你不死。”
许进闻言先是抖了几抖，随即颓然地苦笑了两声。
“那又如何，主子若是认为我该死，你们岂又能保得住我。”
景煜眯眼，“待本官将他绳之以法，你自然不会再怕。”
“嗤。”许进不屑地哼出声，干脆认命地闭了眼，“你们要杀便杀，总之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凌曦也不再客气。
“从今日起我凌曦与你断绝关系，反正你早已为自己改了姓，从此也不必再以许氏为姓。景大人，您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不用有任何顾忌。”
“来人，将他带下去，先和之前俘获的死侍放在一处。”
萧然领命行动，带人将死狗一般的许进拖走。
凌曦扫了眼已经自尽的杀手，又最后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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