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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岩一听，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今天早上，林雪把秦玉娇今天要来的消息告诉他，他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是好消息，秦玉娇一定会直接告诉林雪的。
如今一看，果然他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不过，张岩还想争取一下，他问秦玉娇，“我可以知道原因吗？如果是待遇问题，我可以向上级申请的。”
秦玉娇有点意外。
她没有想到，张岩对自己如此看重。工农兵商店是国营单位，跟邮政局一样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工资也是固定的。
张岩能为她做到这一步，真的很难得了。
可惜，秦玉娇还是拒绝了。
“张经理，不是待遇的问题，而是，我可能很快就要上夜校，换了新单位就有点忙不过来了。”
张岩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问秦玉娇的原本的学历。
秦玉娇没有瞒着，就说自己只上到小学二年级。
张岩沉吟不语。
这个学历确实有点低了。
也难怪秦玉娇想上夜校。
“可夜校不是小学毕业起步的吗？”
张岩自己是大专毕业的，这个学历已经足够高。可工农兵商店里不凡初中没念完的人，有些上进的就去了夜校继续读书。
张岩也是无意中听他们谈起过，这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秦玉娇：“我报了名，到时候去考试看看吧。”
张岩虽然觉得通过考试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是毕竟他和秦玉娇只是一般关系，也就没说啥。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玉娇既然有了上夜校的想法，即便这回考不上，估计她还是会继续学习，下一次再考的。
也就是说，下班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秦玉娇都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相应的，给予工作上的精力自然会少。
这样的情况下，留在原来的单位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做生不如做熟。
对于秦玉娇的决定，张岩也理解。可到底是有点遗憾。
秦玉娇也看出来了，十分真诚地说：“张经理，也许以后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呢。”
她这话不是随便说的。
虽然说不能来工农兵商店工作，但是秦玉娇对张岩这个人还是很认可的。
有魄力，有想法，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会混得太差。
该说的话说完了，秦玉娇也准备告辞。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岩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秦玉娇生怕孟琳再次提起补习的事，不过很快地，她就不担心了。因为沈震帮着找的那个人给她们送来了离婚起诉书。
孟琳直接把几页纸交给了秦玉娇，“玉娇，你帮我看看还有啥问题不”
这个，秦玉娇是真的没经验，也没咋接触过啊。
不过，她相信沈震找的人一定不会差，为了安孟琳的心，秦玉娇还是把起诉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我觉得挺好的，没啥问题。”
孟琳听了，期盼地看着秦玉娇。
秦玉娇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提议道：“明天咱们一块去法院。”
孟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秦玉娇上班就找主任请假。
主任没接话茬，先是狠狠地把秦玉娇给夸了一顿，“小秦同志你眼光好啊，咱们单位可比工农兵商店强多了，你做了一个最最正确的决定。”
秦玉娇也不意外，毕竟张岩和主任是多年好友，她又是主任手下的工作人员。
当初张岩来挖墙角就没有瞒着主任，现在被秦玉娇拒绝，自然也不会瞒着了。
所以，她也不扭捏，点了点头，“谢谢主任夸奖，我肯定得留下，要不然也对不起两位领导对我的栽培。”
主任听了笑起来，遥遥地指了指秦玉娇，“你这个小秦啊，真是会说话。”
不过，好话谁不爱听啊，他也爱听。
但说起今天的请假，主任就有点犯难了。
“你和孟琳是咱们的单位的骨干，你两都请假，柜台那边咋办？”
秦玉娇：“还有张燕燕同志在呢，不行就让她顶一会儿，我们估计一两个钟头就回来了。”
如果有可能，主任是真的不想用张燕燕。
那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不给他捅出篓子来就不错了。
可是……
主任朝外面的大办公室看去。
因为是单独和女同志谈话，主任特意敞开办公室的大门，而且他的办公桌正对着门口，只这么随意一看，就差不多能看到办公室的大部分。
所以的工作人员，无一例外都在那里忙活着，忙得头都抬不起来，没有一个闲着的人。
主任叹了一口气，对秦玉娇说：“你把张燕燕叫过来吧。”